傻王爷是反派头子(67)
路的尽头,一匹黑马相向而来,马上的人一身黑衣,路过时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从黑马上一跃而起,跳到了燃着的马车上,立在车前,抓起缰绳,稳稳向后拉。
粽马感受到后面强势的力度,渐渐安定下来,停住马蹄。
黑衣人钻入车内,将里面的人救出来安置在路边的树下,随后又返回去,解开套索,将车远远地推向一旁,任其自毁。
沈飞柳靠在树下,昏沉沉中半睁了眼,看着向她走过来的人,一身黑衣,带着面具,不知为何,竟觉得安稳下来,闭上沉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昏睡过去之前,虚弱地吐出来两个字:“肃黎……”
再醒来时,已是天亮了,沈飞柳睁开眼,熟悉的杏色纱幔,已经回府了。
她舒了口气,转过头,看到浅白红肿着眼在一旁抹泪。
她张口喊了一声,却发现嗓子已经哑了。
浅白发觉王妃醒了,赶紧扑到床前:“娘娘,可又哪里不舒服?”
沈飞柳看了看桌上的茶水,浅白会意,给娘娘倒了一杯。
沈飞柳润了润喉,方开口问道:“怎么回来的?”
“府里又派了辆马车来接。”浅白把靠枕拿过来放在王妃身后。
沈飞柳靠在了床头,又问:“府里怎么会知道咱们遇险?”
“许是算着时间,发觉娘娘还没回来吧。”
沈飞柳没再问,闭上眼眸打算在睡会,一个模糊的黑影浮现在脑中,她忽然想起自己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个人,为何又会遇到他?
浅白见娘娘睡下,帮她盖了薄毯,自出门去,端了盆满水,跪在院中,将水盆举过头顶,自己认罚去了。
昨天那个马车是她不小心点燃的,害的娘娘差点丢了性命,她从昨天醒来就内疚不已,眼下娘娘终于醒了,她总算放心了。
英娘端着药进来时,看到浅白端端正正跪在院子里,便问:“娘娘罚你了?”
浅白不答,看她手里端着药,只是道:“娘娘才睡下了,等醒了再喝吧。”
“药得趁热喝,哪有放凉了再喝的道理。”待娘娘喝了药,英娘还得回北院复命,那边的主子还等着她的消息呢。
英娘进屋时,故意放重了步子,沈飞柳本就没睡熟,听到声响,睁开了眼。
“娘娘把药喝下再睡吧。”
英娘伺候着王妃喝下了药,又观她面色尚好,放下了心,伺候娘娘歇下,端着空碗出了院子,随手将药碗递给了一个小丫鬟,自去北院复命了。
“娘娘已经喝了药歇下了,奴婢看娘娘气色尚好,无甚大碍。”
“嗯。”景晞应了一身,目光仍盯着手里的书,随手翻了一页,“下去吧。”
英娘应声告退。
景晞坐在窗下看书,一旁榻上严承风手里捏着块手掌大的木头,拿着小刀在上面雕来刻去,声音时大时小,嘈嘈杂杂。
景晞听得烦躁,捏了捏眉心:“出去。”
“我那院子怪冷清的,这里好歹有个人气儿。”严承风专注着手里的木头,头也未抬。
景晞皱起眉:“就没有旁的事情可做?”
“能有什么事?都照你的意思安排好了,等着刑部来查就是了。”
景晞看着他手里已经成型的女身雕塑,冷声道:“再不走,我就把你这破木头给淑玉郡主送过去。”
“不刻了,我不刻了,行了吧!”严承风气呼呼地把木雕和刻刀往怀里一收,仰脸躺到榻上,“你这人真是越来越没趣!”
屋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景晞继续看书,偶尔端起手边的茶,饮上一口。
严承风是个闲不住的,屋里越静,他越躁,在榻上翻来覆去,总也不得劲,忽又想起一事,翻身坐起,支着下巴歪着头看向景晞:“你那王妃不是醒了吗,你不去看看?”
“不去。”景晞平静的眼眸下,没有半点波澜。
这倒是奇了,严承风根据自己这些日子的观察发现,这位王妃对他们这位王爷来说,那是相当的重要。
不然也不会因为王妃一点不舒服,就走秘府的路子,寻张太医来医治。
更不会因为婚前王妃名声被毁,而亲自杀了李经,又处决了孙正谊。
这会儿王妃真的遇险了,昏迷了一夜,他倒是镇定,不去看了。
严承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你们……闹别扭了?”
景晞不说话,翻书另起了一页看。
严承风唇角爬上了笑,看来猜的没错,如果他是只长耳朵的兔子,这会儿耳朵肯定是竖的直愣愣的。
他拉了一把椅子,跑到景晞书桌前坐下:“快说说,为啥闹别扭了?”
景晞不理,继续看书。
严承风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对他这冷冰冰的死性子了如指掌,不管景晞面上冷不冷,他这边只管瞎猜:“你惹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