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雀翎(157)
“要我听话也可以,你亲我一下。”
他声音又低又哑,连着暧昧的丝,像是糖衣融化后那粘稠的甜。
容凤笙倏地抬头,鼻尖几乎与他碰到一处。
有点诧异,觉得他是被折磨得疯掉了,顾泽芳就在外间,他也敢说这么轻浮的话。
“你真是无可救药。”
“哈哈哈哈,”谢玉京不怒反笑,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是,我早就是无药可医,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么。”
他指尖在她眼角流连,像是触碰他最心爱的宝物,“那一夜,又为什么要跟我这样的人纠缠呢,你若是不来,我也不会深陷其中,无可自拔,到如今抽身已难。我不信。我不信我们之间,都是假的。”
容凤笙道,“你想知道真相吗。”
“算了,”谢玉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扭开脸去,语气有几分埋怨似的嘟囔,
“我不想听,”
容凤笙按了按手,而后缓缓起身,雪白的裙裾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
她的面容如同神女般圣洁,唇如同花朵一般柔软,
她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比冰还要寒冷。
“我中了尽欢,而你是世上唯一的长生血。我从古籍中得知,唯有长生血与尽欢相互交融,才能解毒,你看,只要一点点的长生血,就可以驱除那如跗骨之蛆的尽欢淫.毒……只需要暂时忘却世俗,我们都可以,从中受益,为什么不做呢?”
“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听?”
谢玉京咬牙,眸色骤戾,他不知道吗?他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躲开他的吻,肩上传来的刺痛代表着什么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冷落他、不见他,还那样抗拒与他在一起吗?
可,他以为只要他不去问不去细究,就不会接触到残酷的真相,他们之间,至少还有一些东西是真的。
“我讨厌控制,更何况,那个对象是你,遗奴你明不明白?被你控制,与被谢絮控制又有什么分别?长生血对我的影响太大,至于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有那么重要吗?我不过是想,一劳永逸罢了。”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便是全部。”
“既然你我身上的毒都已经解开,那便拨乱反正。你我之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可以回到原点吗?你告诉我,怎么回去?母后你这么高明,你这么冷静,你告诉我啊……?”
谢玉京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容凤笙反应不及,脚步一个踉跄,便跌坐在了他怀中。他用了力,禁锢她在怀中,腰间的手臂如同精铁铸就。
容凤笙瞪大眼,他忽地垂眸,目光寂寥而悲伤,容凤笙心尖一疼,忽地有几分恍惚。
一绺发丝落进脖颈,痒而微凉,刺得她不自觉地将脸别开了些。
下一瞬,她的下巴便被死死捏住,唇上烙下柔软,他又凶又急,有些强劲的力道,撞得她眼冒金星。
舌尖如滑溜的蛇般钻了进来,与她勾缠,他吻得极深,几乎顶到她的喉咙中去,眸子却是半阖着的。
长长的睫毛沾着湿意,漆黑的眸底,翻涌着恨意与不甘,明明灭灭。
他的身体亦是滚烫如火,像是要将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掐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合拢,有什么沿着嘴角流下。肩膀上的手,亦是收得死紧。
她舌面被压得生疼,拼命抗拒却被他追的更紧,他技巧娴熟地舔过上颚,引得身体颤栗不已。
她恨极恼极一口咬了上去,咬的用力,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之中弥漫。
他只是一顿,而后便是更加凶狠地吻了回来,像是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一只手则是掐住她的腰肢,防止她从膝盖上滑下,承受这个带着暴虐与掠夺的吻,
分离之时,一根银丝拉长,又断掉。
容凤笙喘气不止,满面晕红。谢玉京眸底脉脉,忽地俯身,咬着她的耳垂低低说道,
“母后你看,”
“顾大人的表情是不是很有意思。”
容凤笙猛地将他推开。
扭头一看,果然,顾泽芳立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他一脸被雷劈到的神情,像是不能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嘴唇亦是十分惨白,微微地颤抖着。
额头上滚落汗珠,挂在清俊的下巴处,将落未落。
谢玉京则是理了理衣襟,毫无异色,慢条斯理地坐回石床之上。
容凤笙深吸一口气。
既然他不觉得羞耻她为什么要觉得,遂只是抬起袖子,狠狠地擦着唇瓣,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他。
谢玉京嘴角染着红,愈发显得容色妖冶,见她这般举动,眸光骤然变得吓人,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顾泽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