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女帝管后宫(6)
女孩儿就笑了:“姐姐你放心,我爹娘最是随和的了,奶奶也心慈,他们若是知道我不帮你们,肯定会骂死我的。”
既是如此,薛霏霏在自己身上找了一番,实在是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她眼睛一瞥,干脆就拔下了霍嘉丰头上用来束发的玉簪子,要递给女孩儿:“我们身上无有财物,这根簪子你且收下,当是我们打扰的费用了。”
女孩儿却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要钱。”
薛霏霏却坚持要给她。
女孩儿就急了,后退一步:“姐姐你要再这样,我可就不帮你们了,我走了。”
薛霏霏本也是试探她一番,见她不收,也就罢了,收拾收拾准备出洞。
霍嘉丰伤势不轻,光是被扶起来站着,就又出了一身的汗。
女孩儿过来帮着薛霏霏一起扶着他,同时介绍自己,原来她姓张,叫巧儿,是这山对面一个叫鱼尾村来的。
薛霏霏给她和霍嘉丰安排了个“贾”姓。霍嘉丰行动间疼痛难忍,哪还有功夫去思考这些,一切都由着她去胡编乱造了。
幸好这山洞不高,半个钟头也就下来了,可霍嘉丰却疼得要昏死过去了,特别是张巧儿说,这里到她家还有一个钟头的路要走,他更是想还不如就昏死过去算了。
可人的毅力还真是难说,别看他一个文弱书生样,到最后还真把这一个钟头的路硬生生给走完了。当然了,当听说前面那个院子就是张巧儿的家时,他两眼一翻,终于昏死过去。
薛霏霏却是见着了张巧儿的一家人,果真如她所言,张家老太太还真会点医术,她给霍嘉丰把了脉,又看了伤口,连声念着阿弥陀佛:“也是这位相公命大,又有娘子采的草药,方能活下来。”
因家里来了个重伤者,张母便张罗着要杀只鸡给霍嘉丰补补身子。薛霏霏见张家着实也不富裕,口粮恐怕也只够他们家人日常吃的,便又拔下那根簪子来,不给张巧儿,而是塞给了张母。
“使不得使不得。”张母如张巧儿一般推辞着。
薛霏霏却不松口,她道:“这簪子也不是白给你们的。我们这一住,怕是要住上十天半个月,算是房费;再者我夫君好容易活了下来,身子也需滋补,我不懂庖厨之事,也要大嫂替我们操办,算是饭钱、工钱了。这些若真要细细算来,恐怕还不够呢。”
“够了够了。”张母道,“我虽不懂,但只看这簪子的水色,也知是上好的。别说这一个月的,便是一年的份也有了。”
“那您就收下。”薛霏霏将簪子塞进张母手中,“往后还要您多操心了。”
张母抚了那根玉簪子,又看着薛霏霏笑:“娘子虽不会做饭,可算账却是好手,想必家中都是娘子管账的吧。”
薛霏霏笑而不语。
张母又道:“我晓得娘子家中定是富贵,跟我们这些乡野村民不同。”她说着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娘子若是得闲,不如也教教我们家巧儿,她今年也十五了,该说人家了,也该学着点操持家中事务了。”
薛霏霏觉得奇怪,但又不好表现出来,遂笑问:“巧儿有您这样的娘亲在,又何须我来教呢?”
张母东张西望,然后又神秘兮兮道:“这话我跟娘子你说,你可千万别让巧儿那丫头知道啊。”
薛霏霏顿时皱眉,她对这些小秘密什么的,最是没兴趣了。
然而张母还是说了:“前两天梅溪镇的刘员外家差人来了,说是他家公子看上了我家姑娘,想着要两家结亲呢。”
张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但薛霏霏听着却更是觉得奇怪了:“刘员外?他家公子怎么看上巧儿了呢?”
不是她瞧不起巧儿,实在是这两家的身份地位有些悬殊了,一个世代为农,一个好歹还是员外,怎么看也不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啊。
张母却不觉得,她说:“哎呀,要不怎么说是缘分呢?听说是那天巧儿去街上卖灯笼,刘公子瞧见了,觉得我们家巧儿好,一直念念不忘呢。这不,找了几个月,终于给找着了,这就叫人来提亲了。”
薛霏霏直觉这事儿没张母想得那么单纯,男人嘛,多的是见色起意,有几个是真的一见倾心,至死方休呢?可这话她却不好说,眼下她还要住在张家,不能在这时候泼张母冷水。
“那巧儿她知道吗?”她又问。
张母“嗐”了一声:“这两天她都去山上打柴火、拾菇子去了,还没说呢。不过儿女亲事,自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命可比我好多了,到时候八抬大轿抬到镇上去做少奶奶,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真真是妇人之言。薛霏霏只觉得好笑,可又不能明着说,她看张巧儿那个性子,这事儿怕是没张母想得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