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逼婚+番外(48)
谢洵愣了下,皱了下眉头,把匕首又塞回到了她手里,“我不需要。”
“为什么?”沈弗辞有些惊讶。
谢洵扫了她一眼,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跳车的时候也捡了个。”
沈弗辞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短短几日,谢洵已经见惯她这副模样,扭头出去在四周查看,确定无人之后便叫沈弗辞出来。
“来的路我都记住了,”谢洵对沈弗辞说,“你若想回去找那个副参将,我就带你回去,不过……”他顿了下,“你要是真想回去,也不会非要跑出来了。”
可怜那副参将,一心为她的安危着想,却不知道这人正千方百计地想从他眼皮底下跑出来,时机一到,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洵有些好奇,“你就不担心他出事?”
“齐贺的本事没人比我了解,一人破千军也并非不可,”沈弗辞说道,“而且他人也聪明,找死的事情不会做。”
说到这,沈弗辞稍有些停顿。
是啊,找死的事情齐贺不会做,沈弗辞一向是这么认为的,那他又为何会在公主府前与周江延对峙不走呢?
沈弗辞自觉与他没什么深厚情谊,不过是她一直折腾着这人不肯放罢了。齐贺当是讨厌她才对。
沈弗辞摇摇头,不去想这件事,“奕县在宁州县东边,你现在能分辨方向呢?”
谢洵看了看天,“不难。”
“那我们这就去。”沈弗辞对他说。
不过这幅雄心壮志在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便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沈弗辞找了块石头坐下,靛青裙边沾染了路边尘土,前方便是一个小县城,但她现在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沈弗辞叹了口气,叫道,“长鄢。”
她一开口,谢洵就觉着头疼。
“这路途遥远,我有些悔了,”沈弗辞淡淡说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将马车牵回来,我在此等你怎么样?”
谢洵牵动嘴角,“牵回来未必是马车,更可能是黑袍军的副参将。”
届时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沈弗辞已经想到了再见齐贺的场景,于是揉了揉额头,“不然我们再去找一辆吧。”
谢洵点头,“好啊,荷包拿来。”
在宁州县她便说自己荷包空空,硬是叫他和何文津同住了几夜,现在想坐马车未免是痴人说梦。
谢洵刚想说什么,沈弗辞从腰间将荷包摘下来递过去,“找个好一点的马车,辛苦你了。”
谢洵狐疑地接过来,掂了掂手里荷包的重量,而后沉默半晌,“……有钱为什么在宁州县还让我和何文津一起住?”
沈弗辞叹息,“能省则省,我觉得没必要花这钱,两个男人住一起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胡说八道!
分明是舍不得这点银钱!
谢洵没忍住轻轻勾了下嘴角,在沈弗辞的注视下径直将荷包塞进了自己的腰间,“说得对。”
“为主子省下每一笔钱,是我等护卫应该做的。”
沈弗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从石头上拉了起来。
“你?!”
“没几步路就不要坐什么马车了……没必要花这钱,主子说对吗?”谢洵低头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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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奕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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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进入奕县的地界后,明显感觉到了此处与其他地方的不同,街上多了不少人,其中还夹杂一些骨相深邃的西夷人。
本朝与西夷的关系还要追溯至二十年前,当时西夷掌权者还是有西北鹰王之称的向荣,传闻此人天生神力,一出生便天降异象,黑鹰在王帐外盘桓数日方才离去。向荣十八岁登上王位,一度率兵进攻至现今的宁州县以东的平天关,在平天关安营扎帐与中原对峙。
当时身为宣王也是沈弗辞皇叔的沈竹年仅十七,便孤军闯入西夷营帐,与向荣谈了整整一夜,最后以西北三城对西夷开放通商为条件,让向荣退出了平天关,回到西夷本族地。
奕县便是其中一处。
这场和谈下来,沈竹回朝之后不久便得了大病,身体羸弱,没多久便辞官回了封地。
宫中传言,沈竹是在和谈之时,被向荣下了毒药,这才一病不起。
沈弗辞他们途径的是个靠近奕县的煌沂县,也是西北三城之一。
煌沂县地方小,城内多是商户和有钱人家,农户则多住在城外。
沈弗辞一路过来,街上看见的多是贫苦灾民,西北大旱,让这些本就贫寒的小民一下子一无所有,替主家做事的甚至还因此负债累累。
沈弗辞身上既无银钱,更无食物,听闻灾民路上见到有钱人家都会冲上来争抢,然而他们这样走在路上,却无多少人注意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