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不可平(79)
最后只剩下应絮飞,隔了很久,应絮飞才说:“抱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没错。”商齐觉得应絮飞也有很好相处的时候。
然而应絮飞还是很自责:“没能即使摆脱困境找到你,延误了就诊,抱歉。”
说完不等商齐安慰他,也走了。
确定应絮飞走了之后,齐令才说:“他有点奇怪。”
“他什么时候不奇怪?”商齐起身:“休息了吧,累死了。”
第二天,朱大人和孙大人被押往刑堂由大皇子商立主审,二人一口否认自己干过的勾当,声称是被陷害的。
只听朱大人声泪俱下:“大殿下,您明鉴啊,七王爷看不见,倘若有人模仿我二人的声音实在是容易,齐公子,齐公子说的话能信吗?他可是东陵国的人!”
作为证人坐在旁侧的商齐说:“东陵人怎么了?总好过黑心的自己人。”
孙大人:“哼,王爷可不要因为你们的关系而包庇外人。”
“孙大人。”商立开口,听不出息怒:“出言不讳,顶撞王爷,该当何罪?”
自知越矩,孙大人又是一叩首:“大殿下,罪臣就事论事,不能因此呈了那莫须有的罪名,罪臣冤枉啊!”
商立看着供词:“据七弟所言,他们早几日就到了你府里,你们也见过,但是你们突然又离去,是为何?”
“罪臣和孙大人昨晚才第一次见七王爷和齐公子,实在不知先前之人到底是谁。”朱大人笃定了齐令是个外人,说的话商立不会深信。
“朱大人不知,本将军帮你知一知可好?”应絮飞带着一个人抱着一个木匣子进来了。
应絮飞和大皇子商立交情颇深,朱大人不敢得罪他:“应将军此话怎讲?”
从木匣子里拿出一封信,应絮飞拆开读起来:“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断不能放商齐活着回宫。”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究竟有多大胆子才敢对皇家人动手?
朱大人很淡定:“罪臣从未说过此话!也从未收到过这样的信件。”
“唉~别急嘛。”应絮飞又拿出一封比较下面的一封信:“此去北方军营,一定要叫商齐有去无回,舍一两座城池又何妨,日后打回来便是,眼下最主要的是除掉这个碍眼的人,和北夷联合一事需慎重,切忌不可被他人知晓。”
这已经不是单单的官宦腐败的案件了,事关国家安全,商立不敢怠慢,立马收拾信件带上去找商君,只是往来信件的人十分奸猾,并未留下蛛丝马迹,不仅没有落款,所有的自称都是“我”,一时间也揣测不到是谁。
只是这两位大人是二皇子的党羽一事早已不是秘密,当即商君召二皇子商蛹进宫。
商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父皇。”
“嗯。”商君放下手里的信件,让身边的公公拿去给商蛹。
商蛹看完大骇,这,这简直:“父皇,这是大逆之举啊。”
他的样子看上去也是才知晓此事,有不可置信,有愤怒,还有失望,商君闭眼:“依皇儿看,此二人如何处置为好?”
商蛹规矩答道:“儿臣不敢贸然定夺。”
“他们是你母舅手下的人。”商君挑明了他们的关系。
“父皇!”商蛹跪下:“儿臣全然不知,就算是舅舅手下的人,只要是有损我国安危,定轻饶不得。”
很满意商蛹的回答,商君继续说:“他们还想要亵玩你七弟和齐令,公然蔑视皇家威严,此二罪当治他个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跪着的两个人一听就傻了,本以为跟着这个二皇子,他日登基,自己好歹能混到元老级别的功臣,却不想好梦还未开始,自己却要死在这里了。
恐慌之中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商蛹:
“二殿下,二殿下救救罪臣吧。”
“求求您了二殿下,我家孩子才满月,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办不好事情的人丢了也罢,商蛹早就生了舍弃他们的念头,又怎会拉他们一把:“二位大人,不是本殿下不帮,实在是其罪当诛,本殿下也不能包庇。”
恳求无果,商蛹有做出一副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舍得的样子,两人才知道回天乏术了,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商蛹低下头,碎发落下挡住脸庞,一改之前的情绪,露出活该的冷笑。
刚好被不死心想要作垂死挣扎的孙大人看到了,才知道他和朱大人不过是被抛弃的弃子,心中愤懑不已,想着鱼死网破,也不顾后果全盘托出:“二殿下居然是这般无情之人,那就不要怪孙某不顾情面了。”
说着挺直身体面向商君,反正都要死,不如死的有颜面:“皇上,罪臣要揭发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