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狗血)/他让心尖宠当替身(2)
她总是这般温柔,鲜少生气。
椒房殿的宫人都知道,娘娘仅有的几回动怒是关于帝王,离得最近的一回,大概是娘娘得知帝王酷夏中暑,急得在乾清宫落泪不止,等帝王病好后,板着脸冷了帝王好几日,那段时间娘娘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无人敢惹。
红珠与红玉福身,轻声退出寝宫。
待四下无人,红玉忍不住责问红珠,刚才不知道劝娘娘早些歇息,光她一人说话也不管用。
可主子的事,哪轮到做奴才的置喙。
红玉是自以为自己在娘娘跟前得脸,所以才敢插手娘娘的事。现在遭娘娘驳回,面上挂不住,就开始拿她撒气。两人同为椒房殿一等丫鬟,谁也不欠谁。
红珠不多解释,淡淡道:“娘娘心中自有成算。”
《万寿无疆》图寓意不同,在头年相送更显珍重,更何况针针皆为贵妃所绣。也幸好临近过年,圣上政务繁忙,幸椒房殿的次数减少,娘娘才能腾出时间。
“做奴才的也要在旁提醒,熬坏身子得不偿失,别让旁人捡了便宜去。”
“管好自己就行。”皇恩帝宠旁人望着艳羡,后宫其他女人拿娘娘当眼中钉。可因这些年,这份盛宠娘娘握在手里并不安心。
红珠是杜浮亭身边的老人,从宫外到宫里,未出嫁的姑娘到荣宠富贵的娘娘,陪她走过近十五载。
她从不违抗她家姑娘的命令,不与人争锋。那些往事由来,她也从不提起。
知晓当年事由的人,谁都知杜浮亭与那人,皆爱惨了对方。
他们历经磨难,饱尝苦楚。
好不容易似乎初见光明,又偏生波澜。
谢玉心里亦是此种感觉,手里握着刚得到的消息,犹如烫手山芋,嫌弃的将其往暗红色桌面一掷。
脑中闪过几瞬,皆为过往。
曾经那些经历,除了那人已经忘记,其他人都深入骨髓,回想起来如泡在不掺任何杂质的蜜罐里,再反观现实,活着的人呼吸都带着疼痛。
不到片刻,他又拿起密函深夜入宫。
谢玉神色冷峻的出统领府。
京城不少官员又得彻夜不眠,生怕谢玉拿捏的是自己的把柄。
谢玉是崇德帝登基后才露于人前。
此前他是暗卫统领,一直暗里替崇德帝办事,生死皆由崇德帝掌控。
他们一直身在暗处,谋夺帝位之时作用甚大。
只是崇德帝登基后,所觉暗卫藏于暗处,威慑远不及他们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强烈。
崇德帝为加强朝堂控制,索性将一部分暗卫转入明处,肩负的职责与任务,和暗卫一般无二,名唤锦衣卫。
直属于崇德帝,直接对崇德帝负责,管辖之事囊括六部。
统领虽只正三品武职,但权利甚大,可越级承办事务,直接向皇帝上奏。
如此,一为震慑某些不安分的官员,让他们知道,帝王在盯着他们;二为加强帝王对皇权控制。
以前他们藏于暗处,朝野群臣看不见实质性的威胁,所以胆子越来越大。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得。
可他们大概没猜到,此时的此番阵仗并非因为他们,而是因为一传闻早已死去的女人。
乾清宫内已落榻的男人孤枕衾寒,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剑眉星目皆是不耐心烦之色,听得宫人禀告谢玉求见,忙掀被下床。
“可找到人了?如今身在何方?”出来见谢玉的帝王身上只披了件玄色外裳,墨发披散于脑后,冷硬面容略显急切,难得在这位帝王身上见到情绪。
谢玉将密函呈上,回道:“找到了,二姑娘就在虞城,安然无恙。”
“朕就知道她还活着,她舍不得死,舍不得丢下亲人好友。”崇德帝阔步坐在上首,目光落在密函上,上面记载两年时间,她去过哪里,做过何事,现今在何处落榻,见过文字,就仿若日夜出现在梦里的人,此刻活生生站在眼前:“谢玉,这回的事你办的好,你要何赏赐?”
谢玉立于御案之下,神色不变:“臣不过奉命行事,不敢要赏。如今既然找到二姑娘,若不然臣亲自去将二姑娘请回来,也免得其他人冲撞了姑娘?”
他用词极为严谨,知晓崇德帝看重那位杜二姑娘,用的字眼是将人请回京城,而不是将人带回京城,一字之差意思截然不同。
“那等人安然回京,再说赏赐。”这便是让谢玉下趟江南的意思,派别人也不是不行,可谢玉算是旧日相识,终归谁都没他让人安稳。
他抬眸望向崇德帝,领旨谢恩,没再拒绝帝王的赏赐。谢玉不是无欲无求之人,纵然前二十几年活在黑暗中,他亦有求而不得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