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和我抢男人(3)
那些鞭子打的可不轻,楚云祁忍着伤痛正要起身,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得装昏死,躺在烂泥中。
他感觉那脚步轻缓地走到自己身边,然后一只温软的手探到自己脖颈处,只听那只手的主人道: “还好,还好我们来的及时。”
那声音犹如三月春风拂过柳林般缓和,能让人顿时安静下来,又像春风拂过冰面般和煦。楚云祁差点没忍住想要睁开眼看看这声音的主人。
又听一个还显稚嫩的声音道:“还是公子聪颖,谎报官兵来了,吓走那恶人。”声音里透着对那所谓的“公子”的敬佩之情。
“行啦,云儿,我们想办法把他搬回家去,他伤的这么重,得尽快上药才是。”那位公子说着,拽起楚云祁,把他搬进自己家中。
直到楚云祁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他才装模作样地□□着睁开眼睛。
“你醒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正关切地看着自己。在看到少年的瞬间,楚云祁脑海中中浮现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清绝出尘。
白衣少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点点晕开笔墨,缱绻了时光,又像空谷幽兰,凝固了月光一般的恬淡,似乎他就那么静静坐着,时间都会为他停止,此时蜡烛橘黄色的光笼罩在少年周围,说不出的安静,楚云祁觉得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便是对少年最好的描述。
一眼万年。
那白衣少年见楚云祁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浅浅一笑,道:“阁下的伤口需要及时清理。”
第2章 疗伤
楚云祁回过神,挑眉轻笑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
被少年这么一说,他这才感觉到伤口正火辣辣地疼,他顺势躺了下来,嘴角噙笑,看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向他点了点头,浅浅一笑,转过身唤道:“云儿,将我调制的伤药拿过来。”
“哎,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只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走进来,孩子穿着靛青色的衣服,头上扎着洗的有些泛白的靛青色的头中,显得调皮可爱。
白衣少年接过伤药,轻放在床边,拿了把剪刀,转头对楚云祁道:“我要剪开伤口旁边的衣服,可能会触及伤口,阁下忍一忍。”
楚云祁点点头,目光落在少年的手上,那双手白皙修长,如白玉般在烛光下透着莹润的微光,让人不由得想握在手里,暖在心尖。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楚云祁问。
“你竟不知我家公子是谁?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云儿很惊讶地看着楚云祁道: “整个颍城没有人不认识我家公子的。”
楚云祁听罢,一丝凌厉在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下一秒他便哭丧着脸,向云儿哭道。
“不瞒二位,我是从国都鄢城来经商的,这不去醉花缘听了场戏,还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唉――这年头没个安生日子过活。”
云儿瘪了瘪嘴,在床边跪坐下来,替楚云祁擦拭眼泪道:“你别哭。”
白衣少年看了楚云祁一眼,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为他处理伤口。
楚云祁抽抽搭搭了一会,抹了抹眼泪,瞅了眼白衣少年,转头看向云儿问: “那么敢问你家公子是哪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呢?”
云儿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家公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出去打听就说醉花缘巷子里的活菩萨是哪一位,便知道了。”
“活菩萨?”楚云祁眼眸闪过一丝不屑,旋即目光凌厉起来,笑道: “你家公子倒像位谪仙。”
杀人盛野,易子而食的年代,个人性命都堪忧,更何况是去解救其他处在永深火热之中庶民。
“可不是么!”云儿还小,看不懂楚云祁的表情,听不懂楚云祁语气中的试探和回味,扳着手指,神色认真道。
“就拿去年来说,巷东口的二婶得了风寒,请不起郎中,是我家公子给她看的病,还天天去她家照顾她。”
“醉花缘里有个花旦被班主打的卧床不起,我家公子就每隔一段时间给她送些钱财过活。”
“还有今年要和什么倾国打仗,官府把老百姓家里的粮食都征没了,正是青黄不接的年岁,公子就把自己收藏的字画拿出去当了,换回来的钱买了粮食,就都发给那些村民,自己每天就只吃一顿饭,那么糙的面饼,公子有时候咽都咽不下去。”
云儿说着说着就哭了,他吸了吸鼻涕续道:“他们说我家公子是什么活菩萨,才不是呢!菩萨就知道整天让人拿点心供奉他,现在年头没个安生日子过活,我也没见菩萨来救苦救难,我家公子可比那菩萨好千倍万倍!”
云儿杏眸盈润着点点泪光,一脸稚气,说到最后竟涨的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