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番外(649)
护着阿鸾的后人,能还一点,算一点!
“一大早的,外头来报,都照着您的吩咐办了!”芳泽凑近了太后,低声开口。
太后点点头,似叹气,又似如释重负,“燕王府欺人太甚,哀家念着他们要与北澜和亲,不好亲自动手,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脸面这东西,哀家想给,那自然是贵重,哀家不想给,总有人会替哀家重重的打过去。”
“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芳泽低笑道,“您是不知道,这燕王府如今都快成了京都城的笑柄了!燕王与燕王妃之事,先帝有旨,无人敢提,可这小王爷……
老百姓都说,小王爷这是子承父业,只是运气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人家傅公子和元禾公主,一大早手牵着手逛大街,满京都城的百姓都睁眼瞧得真真的。”
太后轻嗤,“活该!谁让他肖想别人的妻子?还敢上门把人带走,谁给他的脸?昔年欺辱至此,如弃敝屣,如今想要就要,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只是这天牢里的那位,至今没吐实话。”芳泽皱眉。
太后抓了把瓜子,继续逗弄着鹦鹉,“撑不了多久了,不过是想死熬着,等着燕王府的那位侧妃救她,可惜她那不争气的女儿,没她当年厉害,做不了正主,当不了小王妃。”
“眼下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芳泽说。
太后点点头,“顾殷那边……”
“没有动静。”芳泽想了想,“夜侯府一如往昔。”
太后面色微沉,“如此,甚好!回头,让皇帝早点解决这些事,打发了北澜的人,将这内务……捋清楚,算明白!”
“是!”芳泽行礼。
太后转身往前走,“继续盯着宫外,记住了……不许暴露身份,不许轻易动手,哀家是个母仪天下的太后,不能同那些毒妇一般。”
芳泽笑了笑,自然。
天气好……
心情好……
恢复记忆的感觉,委实比之前舒畅,那些曾经忘记的东西,悉数回到脑子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而不是浑浑噩噩,对什么都是迷茫一片。
靳氏医馆的地窖内。
靳丰年有些拘谨,面色微白的瞧着立在面前的靳月,“你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所以……”
“所以呢?”靳月挑眉,“我是该叫你靳大夫,还是靳丰年?”
靳丰年扶额,“随便!只有两条,一是少用内力,你的奇经八脉刚刚舒畅,若是因为用力过度而受伤,怕是会遗留后症,到时候难受的是你自己,至于第二条嘛……不许打脸!”
“爹为何觉得,我会打你呢?”靳月拂袖落座。
靳丰年皱眉,“此前你没想起来,即便晓得自己身份,亦唤我为父亲,可现在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在你面前,我大抵什么都不算了!”
“救命之恩,再造之德,怎么不算了?”
靳月叹口气,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我不记得自己父亲是什么模样,即便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可那些东西终究淹没于黄土九泉之下,我抓不住握不住,但是眼前……我却是可以把握的,有个爹疼自己,偶尔听你絮叨,也是极好的。”
靳丰年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还认我?”
“我靳月这条命,原是生身父母所给,但在我跳崖之后,是你和傅九卿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救命之恩大如天,我叫你一声爹,终是我赚了!”靳月抿唇,“爹,你别不要我。”
靳丰年别开头,音色略显哽咽,“小丫头片子那么煽情,对着我这一糟老头子还能如此,我定是要叮嘱傅九卿,好好看着你,免得你到处招蜂引蝶的!”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靳月翻个白眼,打开手边的盒子,掏出一把花生顾自剥着吃,“爹,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靳丰年正感动着呢,骤听得她这话,心下愣了愣。
“骗骗以前的靳月倒也罢了,现如今我什么都想起了,知道人的要害在何处,也知道几分力道能在腰间这个位置,致人死地!”靳月低头剥着花生,“伤得严重吗?”
靳丰年长长吐出一口气,“平素没什么,不能抻着,也不能用力,偶尔捏着银针会手抖,所以我没敢亲自帮你取针,便让漠苍帮了忙。好在那小子着实不错,在医术这方面,真真是一学就透!”
“到底是姑姑的儿子,慕容家一半的血脉延续,自然差不到哪儿去!”
靳月吃着花生,勾唇笑得邪性,“等我处理完了那些宵小之辈,你只管出去浪荡,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靳丰年愣怔,“你……”
“你以为我进燕王府干什么?自投罗网,真的与宋宴难以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