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了前任的死对头+番外(96)
譬如他们谢家的印记便是半玄月,但,这印记一般都是给下人特制的。
主家并不会将其绣在衣服上,更不用说是用在鞋子上了。
他将脑中见过的所有印记都细细回想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在周家。
休沐前,曾有一日下朝时,他在宫门外见过这个样式。
那日下朝后,他并未像往日一般去泰安宫去看望太后,而是径直出了宫。
刚刚上了自家马车,便看见太尉与李侍郎结伴而出。
当时他也闲来无事,便将他们二人多看了几眼。
就看见来接太尉的小厮鞋沿上有一朵云绕兰花的标识。
那时他还觉得有些好笑,堂堂太尉之家竟用这般俗气之物做家族印记。
谢齐玉突然明白过来,心里有了计较。
他并未将此事说出口,只是悄然看了一眼沈珞珞,眉宇间忽然多了些冷冽。
他想,此事查清楚后,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她可有说为何要杀我?”沈珞珞问。
黑衣人摇摇头,“未曾,我们杀手只管收钱办事,从不过问雇主这些。”
听闻此言,沈珞珞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傅承之握了握手里的扳指,道:“可还有其他要交代的?”
两个黑衣人赶紧朝他扣了扣头,连连求饶:“没有了大人,该招的我们都招了,还望两位大人放过我们吧。”
“杀了人还想跑?当梁国的法制是摆设吗?”谢齐玉与傅承之异口同声的斥责他。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惊得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两位大人一直都不对付,时常剑拔弩张,谁都看不惯谁。
想不到,这会儿默契度这么高,如此长的一句话竟然说的一字不差。
简直匪夷所思。
谢齐玉冷冷的扫了傅承之一眼,眸光微动,不喜之意浮上心头。
傅承之则也是如此。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地。
曹典史是个聪明人,赶忙张罗着打圆场。
他也只是个小小的典史,这二位任谁他都不能得罪,只好先破了这僵局。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何事,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两位大人息怒,此事交给属下便是。”他收起案书放进羊皮纸袋里,朝吩咐衙役道:“你们几个随我来,将这二人押下去,稍后带回顺天府受刑。”
“是。”
众衙役便押着黑衣人,快步的出了屋子。
霎时间,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了沈珞珞几人。
屋子里安静下来,冬葵紧紧护在小姐身旁,时刻堤防着凶神恶煞的傅大人。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下来,风也渐渐变小了。
沈珞珞呆呆的望着屋檐下的雨滴愣神,倒是没有闲心去管这二位。
眼下,她心事重重。
思量着方才从黑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好似除了那朵云绕兰花,就没了更有用的线索了。
她眉头微蹙,看着雨滴落在石阶下的水洼里,哒的一声将平静的如同镜子般的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心中百感交集。
到底是谁想要杀她,那人究竟与她何愁何怨呢?
愣神间,便感觉一道温热的气息从头顶轻轻喷到她的脖颈间。
她惊得慌忙往后一退。
却被谢齐玉一把拉住,将她圈进了臂弯里,他在她耳畔低声道:“别怕!是我。”
沈珞珞点了点头,余光便望见了正往她这里来的傅承之。
当下,心下了然。
傅承之寡淡着一张脸,踱步而来,周身散发着凌冽的气息。
他在她的面前停下,突然温声道:“雨停了,要不要随我一同回城?”
一听他说话,沈珞珞便周身起了鸡皮疙瘩,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甚至还觉厌恶。
她冷了眸子,讥讽道:“不必费这心思,傅大人你还是好好回去查案吧,那两个逃走的黑衣人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傅承之两片薄唇动了动,“放心,定会抓到的。”
他语气平平,内心却是波澜再起。
视线死死的盯着谢齐玉搂着沈珞珞纤细腰身的手上,怎么都挪不开。
而这一幕又怎能逃过谢齐玉的眼,他顺势将沈珞珞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抚在绣着云纹的腰封上,似是在宣示主权。
傅承之脸色很是不好,被谢齐玉的小动作气到呼吸都不顺畅了。
沈珞珞勾了勾唇角,半是讥讽半是嘲笑道:“傅大人出来这么久,家里的两个夫人怕是都急疯了吧,再不回去报个平安,只怕你那位正头娘子又要满大街撒气寻你了。”
这话将傅承之猛地拉回了现实之中。
他忽得记起上回,带着衙役去北城外处理案子,一夜未归。
许知怡便在墨云的撺掇下,满大街的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