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妃策+番外(71)
不过,倒没见有谁要庆祝新婚四个月的。
念云也报之一笑,向他举杯,仰头喝干。
这一瞬间,她的侧脸如此美丽,李淳看得痴了,轻声问:“你可怨我么?”
念云低头想了一想,道:“怨又能如何,恨又能如何呢?”
李淳道:“可不是,你若爱我便好了。”
酒过三巡,念云只觉得这酒似乎与宫宴那日喝的有些区别,明明喝的没有那日多,却不知怎的,身子只觉得越来越热,似坐在一团火上一般,只恨不得要把衣裳都解掉才好。
隔着小小的圆桌,念云渐渐觉得看不清李淳的样子了,目光几乎无法聚焦。
她觉得头越来越重,被繁复的钗环压得抬不起来。身边适时的出现了一个肩膀,她便这样靠了上去。
李淳亦发觉了这酒不对劲,他是经过人事的,很清楚这酒带来的冲动是什么,却无法控制自己。
他凝视着念云,她已有些恍惚,脸儿红红,睫毛随着呼吸声轻轻颤动,美得惊心动魄。
她在这个时候比白日里更美,是一个真正属于十几岁女孩子的样子,没有白天的尖锐锋芒和努力做出来的老成世故。
他没有告诉过她,有时候,他在深夜里醒来,悄悄地走到外间,看到她的睡颜,便觉得安心。
他一面双手扶稳了念云,一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但是酒气上涌,他狠狠地晃了一下——方才喝得太急,他有些不胜酒力。
他踉踉跄跄地将念云扶到卧榻上躺下,替她脱去外衣和鞋袜。
她的模样十足魅惑,他终于忍不住,吹灭蜡烛,放下了帐子,一个吻深深落在她滚烫的面颊上。
月光映照着帐子上的竹叶影影绰绰,夜凉如水,他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而她迎合着他,像一只猫似的往他怀里蜷。
芙蓉帐暖度春宵。
念云慢慢清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四肢百骸传来的感觉都不像真实的,下身热辣辣的灼痛,更兼着锦被之下到处都是湿湿黏黏的感觉,十分不好。
还有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地禁锢着她,一丝不挂,她刚一触到那紧实的肉体便惊得赶紧收了手不敢乱动。
枕边那人睡得并不沉,此时已经觉察到,很快醒来,喉结动了动:“念云……”
她忽然有流泪的冲动,“那酒……”
他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低声道:“畅儿年纪小,大约做不出这等事,想是我母亲。”
能接触到李畅向皇上讨来的御酒,并在酒里下催情药,逼她速速与李淳合卺,自然也只有王良娣。
念云有些忿忿不平:“你不是说好等我……”
李淳轻抚着她滑腻的肩膀,一时又禁不住意动神摇:“咦,不要冤枉我,我不是等了这好几个月?你早就知道我对夫人垂涎已久,还主动靠到我身上来,我又不是柳下惠……”
昨夜的记忆才慢慢回来,那般缠绵缱绻,念云不及细想,已经红透了脸,忙拿锦被来遮住面孔。
锦被下却满满的都是一夜风流后的靡靡气味,念云一时窘得手足无措,好在天色尚暗,看不分明。
她身子一动,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便再度燃烧起来。李淳忙按住她:“别乱动。”
他在心里暗叹,有这般美人在侧,用不用催情药,又有什么区别呢!
念云大约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果然不敢再动。
李淳轻笑,猿臂轻舒,揽过她的身子,“念云,我一直希望你能替我生个孩子……”
念云背对着他,掩面薄嗔:“真是卑鄙……”
李淳赞同地点点头:“是挺卑鄙的。” 却是笑嘻嘻地贴着她光滑的背脊,轻嗅她的发香,像是在和她说,又像在自言自语,“卑鄙总好过于残忍。若不是行事卑鄙了些,我就失去你了……”
是了,身份地位使然,卑鄙,才能活得下去;残忍,才能打败对手。历朝历代,成也好败也好,处在这个位置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小白兔。
她心里,对于他倒没有太多的怨怒。
既然已经与李谊划清界限,又何尝不是决定了与李淳共度一生,这坛酒,或许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李淳轻吻她的头发,叹一口气:“只可惜春宵苦短,我该去上朝了。”
说着自起身跳下卧榻,去捡那散落一地的衣裳,一身精壮的肌肉,不着寸缕,肩上背上却有好几道指甲抓的红痕。
念云不觉又羞红了脸,忙扯了锦被掩住脸。
李淳回头见她囧相,心情甚好,不觉失笑。
念云挣扎着也要起,却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不觉“哎呦”了一声。
李淳回头看看她,胸口脖颈全是淤青的吻痕,昨夜“战况”果然是激烈。他愉快地笑了:“你且不忙起身,我叫茴香和玉竹取水来替你沐浴更衣,多睡一睡也罢,内府那边且让绿萝顶着,只说夫人……病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