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反被招婿(41)
云朵坐起身来,这个问题她思考了一宿,说道:“就像你说的,干几票大的。”
三水惊喜地说:“你想通了?”
云朵回道:“嗯,只要不杀人。”三水瞬间垮下脸来,云朵没管他,继续说道,“反正这些年我也没少抢东西,跟着邬铁干,还不如我单独行动。”
她想过了,独自带队就是她说了算,可以命手下不许伤人性命,山贼图的是财,她只要能抢到东西交差就行了,而且这样一来她不用再依靠邬铁,日后拒绝他就更有底气了。
三水毫不留情地泼她冷水:“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你真以为领队是那么容易做的?”
“很难么?”她觉得邬铁做的挺简单的,“要不然咱演练一下?”
三水挑了挑眉,问道:“怎么演练?”
“让我想想。”
……
这天晚上,顾怀衍在睡梦中感觉有人轻推自己,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一道黑影站在床前。
他张嘴尚不及发声,便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捂住嘴,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说:“别喊,是我!”
顾怀衍镇静下来,无奈地捉住那只手将它往下移了几寸,他看着微弱月光下依旧明亮的眼眸,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来人自然是云朵,她不着痕迹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说道:“跟我出去一趟。”
“现在?”顾怀衍坐起身,略微惊讶地扬声,“去哪里?”
“嘘,小点声,”云朵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用气声嘱咐道,“别让人听见!”
顾怀衍更加困惑:“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朵眉眼弯弯地答道:“打劫!”
“什么?!”
一盏茶后,顾怀衍面色凝重地跟在云朵身后,同行的还有等在门外接应他们的三水。
三水带着两人骑马绕过巡夜的岗哨,从一条小径直奔山下,三水和云朵似在赶时间,一路上也不多言语,顾怀衍不如他俩这般熟悉道路,只能勉力跟上。
直到三人蹲在道路旁的草丛里,顾怀衍还是不知他俩打的什么主意。
云朵小声问三水:“怎么弄到岗哨布防图的?他们每天换线路,我就没搞清楚过。”
三水不放心地看了眼顾怀衍,心想顾怀衍要是趁此机会逃了,那他的小命也就完了。
他尽量用顾怀衍听不见的声音简洁解释道:“今日带队的是我好兄弟。”说着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黑布。
顾怀衍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眼见他们掏出黑布掩住半边脸,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们这是?”
“打劫呀!”云朵继续手里的活儿,信心十足地说,“这条道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很多想进城的人怕白天遇到山贼,都选在夜里赶路。”
三水补充道:“山口酒肆里值守的兄弟晚上犯懒,只要不是大的商队经过,一般赶路的他们都懒得盘问,我们只需在这守株待兔,一定可以大捞一笔!”
说着他递了条黑布给顾怀衍,示意他把下半边脸蒙起来,顾怀衍摆手拒绝了,三水只好收起来,问云朵:“二小姐,他不会打架你带他来做什么?”
云朵回答的铿锵有力:“壮胆!”
顾怀衍疑惑地问云朵:“你不是讨厌谋财害命的行径吗?”
“我是讨厌滥杀无辜,但我们现在只谋财不害命。”两害相较取其轻,云朵觉得没毛病。
顾怀衍没来得及再说一个字,就有赶路人从路的另一端走来,他眼睁睁看着云朵和三水交换了一个眼神,扛起大刀跳出草丛,拦住一个书生扮相的人。
云朵雄纠纠气昂昂地喊出那句经典的劫道台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那位书生被吓了一跳——这是可以理解的,大半夜眼前突然窜出两个人,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他倒是蛮有骨气地说:“你……你们拦路抢劫是要坐牢的!”
“少啰嗦!”云朵豪迈地一挥大刀,刀锋从书生头上险险擦过。
书生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瘫倒在地,忙不迭地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在下……在下是进京参加春闱的考生,若没了盘缠,就到不了京城,那十年寒窗便付诸东流了,还望……还望女侠手下留情!”
云朵闻言有些犯难,小声问三水:“我记得道上有规矩,考生不能劫?”
三水小声回道:“话是没错,但……”
云朵没等他说完,便对书生摆摆手,说道:“你走吧。”
书生如蒙大赦,生怕云朵反悔,忙不迭地跑了,三水硬生生把“这年头谁还管这规矩”给咽了回去。
三人又等了一小会儿,这次是一对农村夫妇步履匆匆地从远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