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107)
李景淮没有回复,只是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她的雪颈,那里还存有他肆虐的痕迹,一时半会也是消不下去的。
铁证如山,正是他昨夜险些放纵的罪果。
不过他大可对沈离枝推说是那‘夜海棠’的缘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
沈离枝感受到他的注视,抬手揪着衣襟挡了挡,但不清楚他在看什么。
她见李景淮没有驳斥,抿了一下干燥的唇瓣,便开口道:“奴婢以为罗知微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家中父兄也是在朝为官,送女入东宫也不过为博一个出人头地,而太子殿下龙章凤姿、骨象应图,雄韬伟略、英武不凡,女官们心生爱慕,也无可厚非。”
沈离枝音娇声软,如流泉拂风,一番话说得酣畅流利。
尤其是说到‘女官们心生爱慕’之时,李景淮便把目光又转了过来,凝在她脸上,似是想要辨个真伪。
“太子殿下不日及冠立身,择选后宫更是指日可待,西苑女官之中有心生它想之辈,不在少数。”沈离枝说着,顿了一下,“而太子一直对女官们敬而远之,却待奴婢格外照拂……仔细一想,这场祸事也不是无端发生的。”
“为何?”李景淮声音低沉,也没有反驳‘格外照拂’这句。
“那日,罗知微曾问过奴婢,太子殿下可会在女官之中择人充盈后宫……”
李景淮双眼微挑,呵了一声,“那你是怎么说的。”
沈离枝眼睫轻轻一抖,往上掀起一分,漏出些愧疚,“奴婢说,兴许。”
趁着李景淮还没来得及再呵一声,沈离枝连忙说:“奴婢再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就好比逢年家中晒的腊肉,若是没有严令明止,家里的犬儿总是巴巴围着转儿,趁人不注意总想要吃一两口。”
这个例子刚说完,沈离枝没及时接上解释,李景淮就瞪了她一眼。
竟将孤比作腊肉?你才是腊肉!
可转瞬间他又想起,若将沈离枝比作腊肉,那昨夜险些啃了这‘腊肉’的自己岂不是又成了狗?
还巴巴围着转,趁人不注意总想啃两口?
他冷笑着把目光落在她完全没遮住的脖子上,可一见那霜月雪凝,玉脂香暖的颈,他所想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好像那细细跳动的脉搏和柔腻的皮肤还在他唇齿之间滑过,他咬上去,便会颤一颤,像是被风吹倒的花枝,不堪重负。
不怪乎上京里那些风流纨绔们席间的污言秽语,每每都离不开美人的颈和腰。
那些不该入耳存心的话,却都在看见沈离枝之时,被翻涌了上来。
那些纨绔子口里提过的美人他也见过,却没有哪一个能给他留有印象,若是让他们见了沈离枝,只怕能吟出不少歪诗淫句出来。
但是,东宫女官,岂是他们能见的?
李景淮的脸色彻底不好了,阴阴沉沉,像是窗外压着乌云的天。
沈离枝捉摸不透太子为何又忽变脸色,忐忑不安地微微笑道:“殿下从没有正视过西苑的女官们,也未说过许与不许,就好像是一个让人趋之若鹜的火,总会有一两只想要试一试的飞蛾扑进来。”
“你又想说,这是孤的错?”李景淮凤眼微挑,浅褐的瞳仁里映着浅金。
沈离枝摇摇头,“兴许是奴婢的错。”
“你有什么错?”李景淮起了兴趣,冷笑了一声,微微弯下腰。
沈离枝冷不丁看见太子这张灼然玉举的脸在眼前放大,心都漏跳了一拍,她后仰着身子,声音轻轻道:“其一奴婢不该胡乱揣测太子的心意,其二不该妄论殿下后宫,其三更不该和殿下这样……近。”
最后一个近字从她嫣红的唇瓣挤出,姣好的唇线往脸颊两侧牵开,齿如编贝,那如簧巧舌就藏于之后,宛若留在坚固的堡垒,犹自得意地洋洋洒洒吐着让人火冒三丈的话。
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
李景淮当真有些想看看,那舌头究竟是生得什么模样,能弹出这么一筐一筐的道理。
她口里说的自己有错,话里未尝不是指他的偏颇打破了东宫原本的平衡。
是他的行为,让人浮想翩翩。
从而让原本对他敬而远之、不敢亵想的女官们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还是这样的花言巧语、鼓唇弄舌,不怕哪日孤把你的舌头扯了。”他说着,并不似玩笑,眸光全落在她唇上,似乎正打算行暴戾之事。
四周岑寂,自外而来的脚步声尤显明显,李景淮微一侧头,以为是常喜,寒声斥道:“孤没让你进来。”
“殿下,是我。”
随着杨左侍的声音靠近,沈离枝和李景淮一对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
沈离枝第一个反应就是从太子床上下去,可是她刚往前拱身,肩头就被人大力推倒,紧接着仰头倒进柔软的床铺,而太子一手压着她的口鼻,横腿跨过她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