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96)
她记得,花楹最是害怕老鼠,木槿最见不得虫蚁。
还有...南烛。
幸好他离开了,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想到那人,苏月见眼底有了别的神采。
赶了那么多次都没将人赶走,恰在那危急关头他倒是走的干脆,也不知是不是该算他运气好。
苏京墨将苏月见的神色收入眼底,唇角轻轻弯了弯。
阿月是想到心上人了吧。
对于南烛的失踪,苏京墨并不感到意外。
阿月不愿意牵连他,自会想法子将人摘出去。
如今他只有盼着南烛对阿月真心相待,能在他死后,好好照顾阿月。
苏京墨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光。
他一定会保下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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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细雨到了天刚亮起时,却已是大雨倾盆。
原本准备今日出城,去将那册子上剩下的两家缉拿归案,可却被这场大雨阻在府邸。
阿真对此倒是高兴得很。
“大人借此好生歇一歇吧,从回京开始大人就没停过。”
景白安负手立在长廊下,眉头微蹙。
今日一早起来,他便觉有些心慌,可具体因何却又说不上来。
听着淅沥的雨声,突然想起在苏府时,也下过好几场雨。
每每那时,姑娘宁愿裹着厚厚几层披风,也要叫人将软椅挪到长廊下,
姑娘说,她喜欢下雨,喜欢看雨落下洗净大地,喜欢听雨声漫漫。
“大人?”
阿真的声音唤回了景白安的思绪,他回头看向阿真,吩咐道,“准备蓑衣。”
阿真一愣,“这么大的雨,大人要出门?”
“嗯。”景白安压下心里的不安,往前院走去。
离花朝节还有三日,他今日将账册处理干净,还能留两日准备聘礼,另外,还得亲自去打一双头雁回来。
“吩咐林叔,三日内准备完聘礼,花朝节后随我去霖安下聘。”
阿真瞪大双眼,惊道,“下聘?”
他一边吩咐人去备蓑衣雨伞,一边小跑着跟上景白安,“大人,三日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景白安突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若是可以,我一日都不想等。”
阿真,“...”
铁树不开花则已,一开花竟这么急不可耐。
“行,听大人的。”阿真促狭一笑,“小的这就去告诉林叔,说大人急着要娶女主子,准备完聘礼,就该准备大婚了。”
景白安默了默,道,“从霖安回来就大婚。”
阿真一惊,“...这么着急?”
按照流程,从下聘到大婚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可听大人这意思竟是要下完聘就把人娶回来。
景白安又转头看着他,还未开口,便见阿真抢了他的话,“小的知道,大人一刻也不想等。”
“只是,省下这么多流程,会不会怠慢...”
“所有该走的礼仪,一样不可少。”景白安沉声道,“叫林叔准备充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应礼数缺一不可。”
“我就在霖安等着。”
他的姑娘要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绝不能受半分委屈。
阿真的嘴张了又合上,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大人真的栽了!
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了。
不对,霖安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才在哪里听过。
“呀,昨日被押解进京的谋逆罪臣,不就是从霖安来的么。”阿真眼睛一亮,突然想了起来。
景白安脚步一顿,“霖安谋逆罪臣?”
阿真点头,“是呀,小的昨日听说大人去抄柳府,便远远的去凑了个热闹,正好瞧见了押送囚车进京的队伍,听旁边人说起,才晓得那是从霖安来的,好像是忠王一党,那罪臣姓...姓什么来着。”
他当时只听了说了一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景白安皱了皱眉。
霖安远在江南,竟也有人会掺和进忠王谋反的案子。
此事,不知苏大人有无耳闻。
“啊,我想起来了。”阿真拍了拍脑袋,道,“是那位娶了郡主娘娘的霖安知州。”
天边雷声骤响,炸得人耳聋目眩。
景白安怔楞了好久,才僵硬的转头,“你说,什么?”
阿真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刚刚雷声太大,大人没听清,就又重复了一遍,“是那位娶了郡主娘娘的临安知州,按理说也算是皇亲国戚,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会支持忠王...”
“哪位郡主!”
阿真一顿,不解道,“云亲王府的芫华郡主啊。”
如今只有一位亲王,远嫁霖安的也只有那位芫华郡主,虽过去多年,但云宋就这么一位亲王,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当年,云亲王府榜下捉婿,京中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大人不应该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