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56)
眼角的乌青更甚,眼底布满了血丝。
朱夫人心疼的直抹泪,轻泣哽咽,“我的儿啊。”
苏月见在朱家人期待的目光中,取出帕子搭上大公子的脉搏。
虽早已知晓病从何起,该如何治,但眼下总还得做做样子才是。
须臾,苏月见收回了手。
“堇菀姑娘,犬子如何?”朱家主急忙问道。
朱家其他人也都紧张的盯着苏月见,连呼吸都放轻了。
苏月见沉默片刻才道,“确实棘手。”
“那...”朱家主焦急的上前一步。
“能治。”
苏月见对上朱家主的欲言又止,略有安抚之意。
果然,听见这话,朱家主眼里顿时添了不少神采,朱家人脸上的愁色也在顷刻间淡去。
朱夫人更是喜极而泣,不断的朝苏月见道谢。
“夫人无需多礼。”苏月见起身扶起朱夫人,看向南烛,“把箱子拿过来。”
南烛依言将箱子递给苏月见。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月见身上。
苏月见从箱子里取出早已调制好的蓝杏草,刚要伸手去解大公子的衣襟,却似是想到了什么蓦地顿住,偏头看向南烛。
南烛沉默着上前将大公子的衣襟拉开,露出一大片白净的胸膛。
而心口处那极其醒目的红点叫朱夫人一怔,她疑惑的看向朱家主,“我记得城儿这里没有这颗红痣啊。”
朱家主也很是不解,不待细想,便瞧苏月见取出一把匕首,放在烛火上消毒后,朝那处红点划去。
她的动作极快,朱夫人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吓得双腿发软倒在了朱家主的怀里。
朱家其他人也大惊失色。
不怪他们惊吓住,那可是心口啊,一个不慎就得要了命。
然很快,他们便被眼前一幕惊住。
只见他们以为的红痣正轻轻蠕动,逐渐从那伤口处爬出,竟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
它缓缓朝苏月见打开的青瓷瓶爬去,众人皆倒抽了一口气。
苏月见凝神盯着浑身血红的虫子,直到它爬进装有特制的蓝杏草的青瓷瓶中,才飞快盖上盖子,将蛊毒虫闷在瓶中。
而后她便熟练的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好了。”
很快,苏月见便起身道。
朱家人忙看向床上的人,只见那双睁了好几日的双眼已然闭上。
“多日未眠,应该会睡上些时日。”苏月见解释道。
朱家人还未从刚刚骇人的场面中抽离,各个面上都是惊愕之色,朱家主最先反应过来,颤声道,“敢问菀姑娘,犬子这是?”
苏月见接过南烛递来的帕子,边擦手边道,“贵公子中了蛊毒。”
朱家人大惊,“蛊毒?”
这东西他们听是听过,但却从未接触过,且那不是塞外的玩意儿么,怎么会...
“它盘踞心口,吸心头血为食,身体散发出来的毒会逐渐叫人五感丧失,成为活死人。”苏月见道,“若十五天内未将它取出,它便会吸干人身体内的血液,破体而出。”
朱夫人听完眼前一花,颤声道,“我儿好端端的,怎会中了这般骇人的东西啊。”
朱家主忙道,“万幸遇见了菀姑娘,今日蒙堇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妻弟所应承菀姑娘的三件事,请菀姑娘尽管吩咐。”
既然蛊毒已经解了,便没道理再拿家事去劳烦菀姑娘。
且他们朱余两家生意遍布多城,不知遭了多少人眼红,城儿多半是不慎被人钻了空子。
然苏月见却没急着讨报酬,而是看向余廉若有所思道,“我记得,这位余老爷说还有一位高人也能解,但索要诊金甚多?”
而又漫不经心道,“倒不是我自命不凡,而是这蛊毒并非云宋之物,据我所知能解此蛊毒的人可不多,不知余老爷是从何处得知那位高人的?”
余廉一怔,与朱家主对视了一眼。
二人都是生意人,自有玲珑心思,先前因城儿的病心思紊乱,没法理性,如今被苏月见这一提,他们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若是余老爷不方便说,便罢了。”
苏月见仿若只是随口一问,见对方有难言之隐,便不打算再问。
然余廉却忙道,“倒不是不方便说。”
他看了朱家主一眼,后者沉疑片刻后朝他点了点头,余廉这才如实道,“不瞒菀姑娘,前些日子,一友人的家中姑娘也得了这怪病,便是那位高人治好的,城儿得了这病后,我们四处打听之下,方才从他那里得到了消息。”
朱家主沉声接了句,“我亦如此。”
苏月见微讶,“竟这般巧?”
后又道,“原以为贵府已是富裕,却没想两位的友人也如此富有,竟都能拿出十万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