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天作之合(90)
“下官明白。”即便她不说,她也不见得会放过那群人渣。
何朝歌担心他们一窝蜂的人过去会吓到他,便让他们在巷外等她,并问他们要了一件干净的外衫。
先前的她离得远都能闻到的血腥味,现在凑近了些,更像是一脚踏进屠宰场。
“你还好吗。”半弯下腰的何朝歌将帕子递过去,并将肘弯上的衣服给他披上。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可好。”
被打得鼻青脸肿,双手抱头蜷缩在角落里的刘瑜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还以为是他出现了幻听,却在抬头见到那张挂满担忧的脸时。
他的身体远比大脑要快一步的扑进了她的怀中,攥着她的衣领,话里皆是哽咽道:“照,照影妹妹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当她低头对上那双带着狂喜的眼睛时,蹙眉道:“你是?”
“我是刘瑜啊!照影妹妹你忘记了吗,我们……”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个侍卫直接提着后衣领子扔了出去:“去去去,哪里来的脏乞丐胆敢乱攀亲戚,看着就脏死了。”
“我没有乱攀关系,我和她真的认识!”当他对上女人陌生的冷漠视线,竟没由来地觉得周身泛寒。
脑海中也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她虽然是他的照影妹妹,却又不是她。
何朝歌虽不喜欢这个男人对她的亲昵之态,却没有厌恶到转身就走的地步,摘下系在腰间的天青色描墨钱袋递给他,“这里的钱虽少,却足够你看病了。”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往人多的地方跑,或者是去报官才行。”而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意外的是男人没有接过,而是伸出那脏污的,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手拉住了她的衣摆,泪光闪烁的哀求着。
“我现在没有地方能去了,我恳求照影妹妹收留我一下好不好,我要求不大,只要能有一口冷饭一间遮阳挡雨的屋子就行。”
双眉微皱的何朝歌看着跪在地上,扯着她裤腿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男人,竟生不出丝毫的拒绝之心。
但她又不能将他给带回宫里头。
伺候的小黄门见到她的为难,遂上前一步道:“陛下为殿下准备的府邸就在附近,不若殿下先将这位公子安排在府邸里住下。”
“好,此事便交由你来办。”
同时,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她也想要从他的嘴里得知他是否认识她,还有为何会知道她名字一事。
三天后,便到了女帝宴请百官进宫赴宴之日。
同行的除了官员,还有适龄的各家公子,今夜打的是什么主意,彼此间都心知肚明。
未时,刚小恬了一觉醒来的何朝歌得知母皇要见她时,心下虽有些诧异,动作却不见半分迟缓。
御书房
候在御书房外的宫人见到她后,恭敬道:“七殿下您来了,陛下已经在里面等您许久了。”
并未应声的何朝歌拂袖踏进内里,在她抬脚踏入殿后,宫人也再次将大门合上。
也将殿内与殿外,隔绝成两个小世界。
殿内静悄悄地,就连她的脚步声也不自觉放轻,放缓,而她也是第一次来到御书房。
走过束腰高花几小柳瓶,紫檀鎏金屏风后来到紫檀珊瑚纹书案处,一抬头,见到的便是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和正在书案旁俯身作画的女人。
画里是一个手持红梅,小腹微微隆起,笑得一脸温柔的白袍男人。
倒不是说画中男人长得有多么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而是因为这画中男人除了那双眼睛外,几乎同她如出一辙。
只是一眼,她便能认出来,画中男人是她的父亲,毕竟她的眼睛还没有瞎到捐出去的地步。
在离书案一米处,停下脚步,垂眸道:“母皇,不知你唤儿臣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今晚上是照影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母皇只是想要问你一句,你会觉得紧张吗。”
闻言,何朝歌摇头否认。
无论她紧张与否,都改变不了既定之实。
搁下紫竹狼毫笔的慕容忧朝她走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目光好像是在透过她看谁:“要不是我的缘故,说不定清元还能看到照影娶夫生子,你们父女二人也不会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
慕容忧想到那个外表虽柔弱,实际上性子刚烈的男人,亦连眼眶都泛起了一抹红。
只因这么多年来,她仍是不能释怀当年之事。
“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况当年之事,本就错不在母皇。父亲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到母皇一直活在自责当中。”这一句话,完全没有经过她的思索脱口而出。
在她说出去的时候,彼此明显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