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缓缓下移。

落在温雪翡娇嫩嫣红的软唇上。

辜长思的呼吸好似从冰雪烫了火般，缓缓有了些许温度, 且变得有些急促。

他头下意识低垂了些。

只是忽然。

“今日听你说了这番话，好似比临别吻的效果还好。”

“我心里安宁了不少。”

温雪翡出了声，顺便下意识推开了辜长思，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辜长思闷了几息, 才道。

“……不需要了吗？”

温雪翡还在摆弄衣袖，未有抬头。

“嗯，今日便不需要了。”

“……哦。”

温雪翡没听出来辜长思的顿停，弄完衣裳后, 她快速下了楼, 上了回府的马车。

辜长思沿路护送, 就连二人分别，他的神情也一如往常, 好似今日这是一场令人心情愉悦的约会。

只是回到辜府的时候，从不沾甜点的他, 吃了三块红豆糕。

此糕点，形小, 色红, 软糯。

重离看在眼里，没忍住拍了拍呆鹅的背。

呆鹅被拍的吃痛，又不敢躲，只得小声询问道。

“主子, 咱不是听辜世子的话，保护温二姑娘来着吗？眼下怎么不跟着温二姑娘回府，反倒是跟着辜世子走了？”

重离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一幕，心情十分愉悦。

“不跟着辜长思回府，能看到他难得吃瘪的一面嘛。”

重离伸了个懒腰，继续道。

“近日那群前朝余孽刚被辜长思抓，应该还没这般大胆，今晚你去守着温二，记住了，就猫在离温二屋子最近的树上，不该看的你别看，小心辜长思挖你眼珠子。”

呆鹅下意识遮住自己的眼，过了会，又是张开食指和中指，喃喃道。

“主子，啥是不该看的啊？”

重离一时语塞：“得得得，量你也没这个脑子。”

重离说完便准备飞身离去。

呆鹅拦住：“主子，那您去哪？”

重离没回头，声音却是响起。

“回去研究新药。”

***

是夜。

呆鹅全神贯注地盯着温雪翡的屋子。

他旁边蹲了一只鹰，一人一鹰，动作一模一样，像是在比赛一样。

重离来的时候，就见呆鹅眼白充血，还一眨不眨。

重离重重拍了一下呆鹅的后脑勺。

“干啥呢？我让你盯着温二的屋子，可不是让你把自己盯死的？”

呆鹅瞥了一眼旁边好似扬起“胜利”微笑的老鹰，有些郁郁。

“主子，我这不是一边盯着，一边练练熬鹰嘛。”

“哦。”

呆鹅讶异了一瞬，好似有些不习惯重离竟不说他了。

而且，自家主子今日似乎有些心事。

呆鹅试探性问道。

“主子，您不是说您今晚不来吗？”

重离抿唇，看向温雪翡的屋子，眉心难得皱了一下。

“自是有事。”

“温二…今日有没有什么异常？”

呆鹅：“没有啊，您让我盯着温二姑娘的屋子，我瞧她进去后，就再没出来过，也是同往常一般入睡就寝，早先便熄了灯，绿芙和绿棠留守在外间，另外两个绿绿组丫鬟在门外轮流当值。”

重离：“她睡得很好？没有什么异常？”

呆鹅：“譬如？”

重离：“譬如…面容惊恐，失声尖叫？”

呆鹅完全听不懂，只愣愣摇头。

重离皱紧的眉头却一直不散，最后重离眉眼下压。

“算了，我亲自去看看。”

话音落，趁着呆鹅还未回神之际，重离已然身似鬼魅般潜进了温雪翡的屋子。

其武功之高，便是辜长思在场，兴许也难察觉。

重离进了温雪翡的卧室，很快便摸到了温雪翡床边。

此时的温雪翡，双手交叠压在紫粉的如意纹被上，面目红润，呼吸均匀。

难得一幅美人夜眠景。

但重离一点欣赏的意味都没有，紧紧盯着温雪翡的面容，余光瞥见外间的夜色，好似在掐算着时辰。

面色凝重。

一个时辰后。

重离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了一个时辰。

倒是温雪翡中途还翻了几次身，踢了十几下被子。

重离缓缓坐在温雪翡床边。

伸出手，握住了温雪翡的手腕，把起了脉来。

又过了一会，重离脸上的凝重才稍稍淡了些，将温雪翡的手腕放了回去。

起身正欲走。

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重离从袖口中掏出一个铃铛，在温雪翡耳边摇了摇。

其后，重离缓声。

“温雪翡。”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本是应该在床上安睡的雪翡忽而起了身，虽未睁眼，却张口回了话。

“雪翡在。”

这一次，重离火速赶回，是因为发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