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寒(2)
血花飞溅,两人瞪大眼不甘死去。
她收刀入鞘,扫了眼地上尸体,又在周围找一圈,不知可还有同伙。
结果在灶头后,看到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云敏蹲下检查,“原来只是被打晕了。”
她站起来看着两人,“这两个才是老板跟老板娘吧,哎,真是无妄之灾。”
云敏走到外头,拧起尸体丢到远处,避免老板两人被这一幕吓到。
回来后又打了桶水,将血迹清洗干净,做完这些,她这才走到外头,解了马缰,翻身上马前行,心里却始终忍不住疑惑。
“夜行门的价格可不低,什么人这般舍得,花这么多钱买我命?”
“我一向谨慎,不与人结怨,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就差看到癞□□都要绕路走的老实人,到底是谁要杀我?”
“而且这夜行门的人提前等在这儿,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前行路线,可我这一趟是偷摸出来的,怎么会有人知道?”
她摇了摇头,这件事怎么都想不明白,干脆就先不想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当晚,她在一片山中落脚。
马缰系在树干上,让马儿吃草,自己则坐在一棵大树下,背靠树干过了一宿。
第二天下午,云敏骑在马背上,换了只手抓马缰。
关外是真冷啊,现在已是仲春之初,南方这个时候,早已花红柳绿,莺啼鸟鸣。
但眼前却仿佛还在冬季,地上连冒头的嫩草都没有。
四周山峰环绕,灰蒙蒙如一副水墨画。
东风将枯草吹地弯腰,两只颜色艳丽的鸟儿站在枯枝上,被一阵尖叫吓到扑腾翅膀飞走。
云敏勒停疾奔的枣红马停在路上,因为前方十几个土匪正在抢劫一个商队,把路给堵住了。
土匪们个个扛着刀,看起来凶神恶煞。
那十来人的商队,此刻拥挤在一起,害怕到瑟瑟发抖。
劫匪们听到马蹄声,扭头看去,就见一匹枣红马上,驼着个蓝衣女子。
疲惫布满她脸庞,可见舟车劳顿。但她眼睛是灿烂明亮的,就像树枝上挂着的黑枸杞。
“哟哟哟,关外居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子啊,啧啧,兄弟们,咱们要有压寨夫人了,赶紧检查宝贝,把车拉回去,今晚喝我喜酒哈哈。”
“得嘞。”小喽啰将马车上的箱子盖打开,入目尽是人参虫草等珍贵药材,确认无误后牵过拉车的马,“大当家的,东西齐全着呢,是好东西。”
这话让土匪们开怀大笑,“今天老子走好运,不但劫了一批珍贵药材,还抢了个漂亮姑娘当压寨夫人,好,哈哈哈——”
笑声中有个土匪,拿着刀指向商队之人,问,“大当家的,这些人留不留?”
大当家不满喊道:“你个笨蛋,留个屁啊留,咱们已经露相,他们要是回头找道上兄弟杀我们报仇,那咱们好日子就到头了。”
“明白了。”土匪们得到话,拿着刀靠近商人。
骑在马背上的云敏很冷静,仿佛并不知道眼前这些是土匪,“你说的对。”
大家看她,只觉这话莫名其妙。
云敏翻身下马,从马鞍上拿下佩刀,拍了拍马儿的头,看向大当家道:“我今天已经露相,若不杀你们,难保日后你们不会找我报仇。”
说完她拔出苗刀,对面土匪先是一愣,随之‘哈哈哈’狂笑。
“爷爷们在关外纵横多年,过的日子那都是刀口舔血,你个女流之辈拿把刀想要吓唬谁啊?”
说完大当家一挥手,四个小喽啰手拿绳子走过来,要把云敏绑了丢马背上。
刀光一闪,苗刀已经回鞘,四个小喽啰倒地变成尸体。
剩下的土匪加重握刀力量,紧盯云敏看。
大当家呵笑一声,“看来小姑娘并不是拿把刀吓人啊。”
云敏抱着刀站在马边,“你可以试试。”
哒哒哒——
马蹄声靠近。
云敏不知来人是不是劫匪那边的,侧过身站立。
这样站姿,来人在她左手边,土匪在她左手边,不管哪边有动静,她都能看到。
一个骑着白马的男人勒停马,扫了眼那群匪盗。
男人穿一身灰白色衣袍,用黑线绣着云纹,东风将他衣摆吹起,如同一棵古松,枝叶任由风吹却坚韧。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但面容严肃异常,眉眼中尽是冷冽肃杀,过分成熟稳重,倒让他看起来有四十岁阅历。
他单手拿着一把苗刀,也不管冷风把手吹得多冷,锐利目光看得人心底发寒,似乎要把人所有掩埋在心底的不堪都照射出来。
这人绝非凡俗。
云敏这样想。
男人居高临下看向对方,“飞鹰帮,盘旋关外,杀人掠货,以抢夺过往商人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