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闺蜜一开始是我仇人后来成了我夫君+番外(21)
看见云宁之来时陆双瑜简直像看见救星一样,她急急忙忙冲过去,徒留下赵太傅一人坐在原地摇着蒲扇摆摆头,深感外孙女儿也许确实天赋造诣不深。
云宁之是晚辈,自然当前去向赵太傅行礼,她不动声色地甩开陆双瑜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脸色又稍稍红了一些。
赵太傅看了她一眼,哈哈一笑,真实一个和蔼的老人:“云家孩子不必多礼,你既同窈窈相识,便算是我赵府的来客,且好生休息吧。”
他又对躲在云宁之身后以期能逃过外祖父念诗提问的陆双瑜道:“窈窈,你外祖母现在应当是还在偷偷刺绣呢,你去劝劝她,莫伤着自己了。”
赵夫人喜爱刺绣,但是年岁渐大,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意外受伤的次数不少,可是她又不信邪,偏偏要为难自己,赵大人等人都很是无奈。
陆双瑜听此,很是担心,急急忙忙跑去后院了。自然不是很担心云宁之,虽说云大人同自家阿爹有恩怨,但外祖父又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赵太傅确实不会刁难小娘子,但是云宁之不一样,在陆双瑜走后,他就冷了脸,很是不客气地质问他:“你接近我们窈窈究竟有何目的?”
云宁之脸色煞白,心猛地一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是不是仅仅在炸她,所以她还有些侥幸:“宁之不知道赵大人在说什么。”
赵太傅轻哼一声,很是不屑:“竖子还敢欺瞒?老夫历经三朝两帝,别的不敢说,看人可是一等一的准,你一个不过十六的小子还想瞒过我的眼睛?”
云宁之和浅歌都愣住了,虽然知道不太可能瞒过他,但是刚见面就被揭穿委实是她们没想到的。
她咬咬牙,很是歉疚地跪下:“赵太傅说的不错。但是我同陆姑娘相交绝不是因为我想利用她,我只是……因为害她落水心有愧疚想要弥补罢了……”
赵太傅轻哼一声,很是不屑,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就静静注视着她:“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浅歌看着云宁之,其实很害怕她把所有都说出来,但是现在不说,赵太傅也未必肯帮她们隐瞒这件事。
于是云宁之就直接坦白了这个云府上下都很少人知道的秘密。
他是个男子。他在男扮女装。
现在风光无限的大理寺卿云恪当年不过只是个寒门举子,云夫人也不过一个地方小绅家的小娘子。
云夫人在怀他的时候,云恪还只是刚刚高中,才正春风得意,就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贵被打发到了一方偏僻小地做父母官,一天天的事务繁忙,没有时间陪伴云夫人。
云夫人孕期就很是担惊受怕,日日担心权贵寻仇报复,偏生丈夫还不能给她足够的安慰,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她产后,看着儿子白嫩的小脸,她心中没有安心,而是每天每夜都在害怕孩子无端夭折。
所以她被欺骗了。
一个江湖术士打着“逆天改命”的旗号被云夫人请进府上为小公子批命,他自然没有真才实学,胡乱摇了摇铃铛,随口一说:“府上小公子命格奇贵,但是所谓‘福兮祸之所伏’,小公子承担不起啊,恐怕是活不过两年了。”
云夫人慌得不行,给了他一大笔钱求他为儿子避祸,术士收了钱就满口胡言乱语:“避祸好说,只要将小公子扮作娘子养大瞒过上天,便可一生无虞。”
云恪不信,但是他拗不过云夫人,只得同意。刚巧朝中皇帝即位,大力整治世家提拔寒门,又因为他治理的地方也很不错,入了皇帝的眼,便一纸诏书让他回京了。
在这过程中,云恪换掉了当年府中除去心腹外的所有仆役,对外便称当年云夫人只生了个女儿,倒也瞒了许久。
赵太傅听完他的叙述,很是感慨,不过他向来不信江湖术士之语,逆天改命一事更是无稽之谈:“你爹已是大理寺卿十余年,就没查过那个所谓的江湖术士?”
“因为只是云家家事,阿爹查时也不好动用大理寺的人力,前两年才找到,不过已经太晚了。我那时已经去拜见了太后、皇后等人;长安城人尽皆知云府的娘子,太晚了……”
两年前找到那个江湖术士时,听见他亲口承认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编造时,他阿娘彻底崩溃了,一病不起,今年也才将将好转一些。
赵太傅点点头,但是他也并没有掉以轻心:“你对窈窈,就真的毫无利用之心?”
云宁之深深点头,也不掩饰了:“我与陆姑娘,也许只是说书人与听者的关系吧。”
这话,就很坦荡。
陆双瑜刚过来时就看见自己的客人跪在地上这样一幅场面,极为不解,她慌慌张张走过去拉住外祖父的衣袖,娇着声音问他:“这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