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薏妃传(72)
方芊玉依旧在太后宫里伺候着,纵使太后向来谁都瞧不起,可太后愿意给谁饭吃给谁荣宠谁就有不是?
太后早叫人传了话去让皇帝早起先到慈宁宫请安。明铎从春禧殿出来一路催着抬轿的人要快点到。
慈宁宫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容颜依旧啊,总不见衰老,倒叫儿子有些嫉妒。”
明铎花言巧语向来能哄得太后开心,三言两语便让太后脸上带笑。
今天不知怎么的,也不见太后像往日那样笑了,而是依旧端着一副太后的脸面严肃的说:“哀家听说这几日皇帝都宿在春禧殿,都不用敬事房翻牌子直接去了薏嫔宫里。不是哀家说你,早说了多少遍宫里的女人闲得无聊就盼着你,可你呢?叫那一群女人等得没了心性,就不怕她们惹出什么事来?钟粹宫幽闭禁足,这宫里刚安生了几天,切不可因为这些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明铎点头称是,早看见了在一旁给太后捏肩捶背的玉嫔,想来太后听说的也是从她嘴里说去的,这么个娇滴滴美艳艳的可人儿,可不是爱吃醋的?
不过是三五日没去瞧她便生了这事。明铎不禁摇头叹息,太后瞧见了问:“皇帝摇头作什么?”
明铎抬头笑着说:“儿子只是想皇额娘说的极有道理,常在皇额娘身边的玉嫔倒被儿子冷落了,苦了玉嫔常来慈宁宫替儿子尽孝,是儿子的错。”
见皇帝认错有态度,也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在心里感叹一番孺子可教遂和蔼的笑着说:“不只玉嫔,还有容嫔难道皇帝也忘了?”
明铎不想惹太后生气赶忙说:“怎敢怎敢?儿子怎么会忘了她们?不过是近几日朝中琐事繁多,委实忙得不可开交。”
太后嗤鼻,“可皇帝去春禧殿并无一点耽误。”
明铎依旧把笑容堆在脸上,“儿子谨遵皇额娘教诲。”
又转过头来,对一旁的韩雨后说:“和敬事房的说,今夜直接送玉嫔来,早晨换容嫔来。”
这话听得太后玉妃和韩雨后都大惊失色,太后赶忙说:“虽然哀家劝你劝得是有些急了,但皇帝也不能这样急啊,如此会让朝臣们上书劝诫的,再说也委实伤神。”
明铎心里暗暗笑着,总算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又故作严肃的说:“皇额娘,儿子是觉得这些天实在怠慢了玉嫔和容嫔,想着这样虽然伤身,但也安慰了二位爱妃的心哪,也好弥补儿子这几天对她们的疏忽。”
太后知道皇帝的意思,可眼下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作罢,“皇帝自己注意就好,哀家也不多管什么了。”
明铎行礼退下:“皇额娘那儿子就先退下了。”
钟粹宫容昭和雨桐埋头苦干,来日东山再起又是传奇。
钟粹宫门庭冷落也只有杨婉和静语抱着四阿哥常常去看望带一些东西,总不至于让她的日子过的太贫困,容昭虽然虎落平阳可从前的姿态丝毫未放下,仍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妃模样,大家闺秀将门之女这身价万万不可跌的。可是无论他再怎么高傲,每每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笑得弯弯眼。
不过她的姿态让人不得不相信,即使哪一天她沦为乞丐也不肯低下头颅去乞求。
容昭托杨婉和静语从宫外请一位好的诗文师傅,杨婉家里也不认识这样的人,静语写信托额娘在族中找一位信的过又可靠的女先生来教容昭诗文。
“那事不是曦悫姐姐做的,可皇上太后信吗?”
杨婉笑,“哪有信不信这一说?顺着他们的意就是对的。”
“可别人认为不是曦悫姐姐害的大阿哥吗?还有翻身的余地?”
杨婉又朝前走一步,迎着微风说:“皇上到底是念旧情的人,否则皇后无才无德只是有一个阿哥傍身,前朝说皇后的事情也有许多日了,皇上坚守钮祜禄氏为皇后到底是为了多少年的情分。”
静语恍然大悟,“我原来是不懂其中缘由,竟这样复杂,皇上是念旧情的。”
另一边的明铎从慈宁宫出来边走着就边吩咐韩雨后说:“告诉敬事房,今夜传玉嫔侍寝。明天传容嫔。”
韩雨后正要拔腿去通知敬事房,突然听得皇上叫住他说:“近来总见你和春禧殿的铃儿走的近,她是找你有事?”
韩雨后老脸变色战战兢兢的说:“回皇上的话,铃儿姑娘才当差不久,有许多事情明白的不透彻,所以常来养心殿问奴才。”
韩雨后弯着腰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皇上的神色,也不知道皇上喜怒。
“铃儿年纪小,许多事情是不太明白,可你养心殿的差事也多,下次若是还来找你,你就打发她去问药柔,你们两个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你知道的,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