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墨王妃(1024)
兀格台安置好了敖登格日乐后便换做了小厮的装扮,谎称是来投奔亲戚,由着军中秉文安插的人手,果然顺利的混入了营中。
施家军与蒙军交往本就密集,兀格台只要混入了施家军,在找个无人之地换上一早就备好的蒙族盔甲,操着一口流利的蒙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回到了蒙军的阵营。
兀格台此行目标明确,寻找智囊部日固德的营帐,策反他生擒巴雅尔拿回兵权。
部日固德虽然为着巴雅尔效命,却不知他曾试图残害手足,以此巩固自己继位的筹码。
兀格台之所以敢下这泼天的赌注,也是因为他知道部日固德曾经家中兄弟三人,其中幼弟正是被大哥残害,他大哥为了那颜一位,不择手段戕害幼弟至他英年早逝。
部日一族到了他那里,嫡系一族因此一脉相传,阴差阳错,最后竟是不争不抢的部日固德,承袭了氏族族长那颜。
这一段血泪史发生在部日固德少年时期,是他心中的隐痛,他三缄其口,如今过去多年也嫌少人知。
兀格台正是想以巴雅尔对自己的残害为切入点,让部日固德追忆往昔感同身受,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实在不行,他也已传信回了蒙族,拿下了部日固德的妻儿。
如今他身为那颜,又是一脉单传,相较之下巴雅尔本就理亏,也不怕部日固德不答应。
当然,用不了最后的威胁那自然是更好,他的妻儿会妥善照顾,只是换个地方暂时生活一段时间罢了。
兀格台混入蒙军之际,实则正是三军激烈交锋之时。
是以,他虽然寻到了部日固德的营帐,却一直也没能等到他回来。
蒙军和施家军联手布下鹤翼阵进攻赵家军,这一仗鏖战了两日也未曾停歇,因为蒙、施两军的联盟,军力方面大大压制了赵家军。
鹤翼阵包夹之后继而转化为车悬阵持续碾压,赵老将军被迫退回了坪邢城防守,坪邢乃是萧国腹地正中,在退就要直逼庆城,只能誓死抵御。
敌军直到将赵家军逼进了坪邢才鸣金收兵,原地修整。
兀格台在原来的军师帐外守了两日,才收到了大胜的消息被勒令跟上主军。
翌日。
天边现出墨蓝色之际,施家军和蒙军也早已拔刀嚯嚯,呼声震天。
昨夜里,施浮丘和巴雅尔商议,趁着大胜之势今日一鼓作气拿下坪邢,萧国易主指日可待。
蒙族虽是友军,巴雅尔也不是傻子,攻城消耗巨大,自然是不同意施浮丘提出的二龙出水阵,坚持让施浮丘用鱼鳞阵去顶在前方。
施浮丘箭在弦上,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种关键时刻也无法跟他推诿,只好应下这鱼鳞阵的亏损,答应让蒙军压后而上。
旭日东升,春末的阳光带着暖意,温柔的洒向那一片辽阔的土地,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之时,施家军攻城的号角亦同时吹起。
浑厚而肃杀的声音伴随着和煦的春风,飘荡在了坪邢的城内城外,让施浮丘略感惊讶的是,伴随着晨光降临,号角惊惧,苏浅安居然率军出城迎战,而不是死守城门。
面对逼近的四十万大军,苏浅安率领的十万人马出城无异于送死,若是坚守城门尚且还可固守多日。
施浮丘眉间紧皱,看向身边一身笔挺戎装,英姿飒爽的萧言竣附耳说道:“殿下,似乎有诈。”
萧言竣连日来虽未冲上前锋,却也一直披甲挂帅在后方指挥。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春末的天空湛蓝高远,明亮得简直刺目,坪邢城门一览无遗,两边亦无可遮挡之物,想要藏军绝无可能。
苏浅安率领十万迎战也只有区区十万,连日来赵家军原本的二十一万人马起码也折损了三万有余,剩下来的将士立于城楼之上也清晰可见。
而他手握重兵,身后还有蒙军相助。
有诈?能有什么诈?
“不过是故布疑阵,舅舅不会被十万人马给吓退了吧?”萧言竣含笑望着他,眼中似有轻蔑,似有嘲讽,唯有嗓音不缓不急,沉稳笃定。
施浮丘面色讪讪,他只是觉得事出突然必有妖,才谨小慎微的想要提防一下,却遭了萧言竣不咸不淡的冷嘲热讽,咬了咬牙,吐出胸中憋闷的一口浊气。
他右手高举,拳中有旗,程兆兵缰绳都已经后拉,只待施浮丘挥旗而下的那一刻,一马当前,率军冲杀过去。
伴随着号角的晨风中,却突兀的响起了一声凄厉女声,尖锐刺耳又凌厉至极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这茫茫郊外,能担得起这一称谓的,也只有萧言竣了。
他侧目看去,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面色污浊拼命的朝着他挥手,他只觉声音耳熟,可距离太远也压根看不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