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嫁太监(95)
咸庆苦思冥想,终于等来个难得的时机,先去找了宁晚心。
“杂家不知道你跟师父又怎么了,也不感兴趣,好吧。但你俩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眼看着佳节在即,你好好准备一下,俩人谈谈,能有什么说不开的事儿啊。”
“俗话说得好,夫妻二人,床头吵架床尾和,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珍惜缘分啊……”咸庆觉得自己操心这俩人的事儿没完,都快活成个和尚了。
“你师父最近多忙,你又不是不知晓,有些事情我帮不上忙,怎可能再用旁的杂事烦他。”宁晚心叹一口气。
咸庆一怔,没想到她是揣了个这样的心思,不由得替魏澜心下一暖,“那你总不能自己把自己憋死吧。”
宁晚心精神萎靡,小声嘟囔:“再说,我们俩……还能算夫妻的事儿么,都要跟我离了,我多大个心啊还过节日……”
咸庆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宁晚心道:“我说你耳朵不好使能当好差吗?”
气走咸庆之后,宁晚心坐直身体,心道咸庆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老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该跟魏澜谈一谈。
自己如何想的,魏澜又是如何想的,不妨开诚布公地说一说。
心头定了定,宁晚心又去把被她气跑的咸庆公公请了回来,请他帮忙寻一块儿剔透的玉料来。
而魏澜这段日子也并非刻意冷落宁晚心。
陛下决意为晨帝和燕帝时候遭迫害的官员平反,下令大理寺和刑部彻查往事。一时间前朝滴水微澜,朝臣自检,生怕过往诸事牵连自身。
魏澜明里只是个内监总管,实则身兼数职,劳苦功高。
御案上衣冠楚楚的帝王翻着一摞厚厚的卷宗:“晨帝时候的言官李常津当庭死柬,亲属男子发配,女眷充官……太过分了这个,可能替他正名?”
魏澜也坐在御案下设的桌案旁帮他处理这些事,闻言脑子里过了一圈这人的关系谱,头也不抬道:“发昭告,脱贱籍,赏金银即可。”
“倒也是,李常津这些家人在军营和教坊那么多年,好大年纪了,让他们重头开始人也未必乐意,还是问一下意见,去留不强求。”皇帝拍板定下,合掌落印。
魏澜无可无不可,朱笔一挥,将一封提议修缮行宫的折子驳了回去,折子扔给皇帝,“查一下这人,明知道陛下喜清廉恶奢靡,还上这种折子,不是脑子有坑就是背后有旁的事情。”
皇帝记下了那位官员的名字,继续看一个人的卷子,问一遍魏澜。
“杨家这个案子翻不翻,说来也是倒霉,杨嫔国色天香正值妙龄,伺候已经迟暮的晨帝原本就够委屈的,还判了人一个美色误国,治了杨家教养无方心思叵测……”
魏澜嗤笑一声:“自己没本事就怪到女人身上,懦夫行径。”
皇帝点头,深以为然。
魏澜横他一眼,“陛下是真不怕人家参本宦官祸乱朝纲,让太监批折子,处理政事过问太监的意见。”
皇帝无奈道:“我……朕也不想,但是晨帝执政的事儿太远了,很多人物关系朕记不住,这个要命的档口,不先过问你,处理不当出了岔子更不值当。”
魏澜也知晓他说的并无错处,心中无奈,却免不了为这些朝政之事绊住手脚。
……
转眼到了九月初十,魏澜这些日子伴君侧处理政事,夜间连回偏院的工夫也无,往往在偏殿休息。
一墙之隔,算来宁晚心却已有数日未见他了。
“郡主您怎地来这地方?”掌膳姑姑瞧见她,倒是先怔了下,见宁晚心笑着,片刻会意,了然道:“瞧婢子这记性,原是初十了。”
宁晚心被她戳穿心思也不见羞恼,笑着朝人福了福身,“我不善下厨,还要麻烦姑姑相帮。”
前头宁晚心尚未恢复身份之时,掌膳姑姑总拿她当可怜的孤女,一向照顾有加。后面尽管孤女成了嘉瑞郡主,在这方小院里也从不以身份欺压这些宫人,是以宫人们对她尊敬有加,却不如何惧怕。
在听到宁晚心想要制作的菜肴之后,膳房姑姑忍不住揶揄:“婢子怎么瞧着,这些都是总管大人喜食的呢?”
宁晚心仿佛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任她帮自己挽起袖子,脸上始终是一副笑模样,“姑姑说的是呀。”
傍晚时候,帮着宁晚心摆放晚膳的掌膳姑姑瞧着她姣好明媚的侧脸,忍不住道:“郡主对大人真好,能得郡主,实属大人之幸事。”
宁晚心想起魏澜,自己对他好想也没甚好,她摇头,认真道:“能同他一起,是我的幸运才是。”
正说着,只听外面熙攘,咸庆的声音唤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