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嫁太监(78)
魏澜忍无可忍,一把拉过她,警告道:“你再唱下去,杂家得势不得势不好说,弃你如敝履是必然的。”
宁晚心见他拧着的眉头松开,自己便也笑了,手上收力,攥紧了魏澜的手。
夜间在床上,宁晚心心里有事,久久入睡不能。
她怕吵醒魏澜,便蹑手蹑脚下了地,支开窗子,两手托腮,看天上的月亮。
十四的月也见圆如玉盘,想起那道没头没尾的圣旨,宁晚心微微眯起眼,决定中秋之后,寻个由头同陛下一谈。
分府这事儿倒是不急,选好址之后还要动土木,只要有心,何时竣工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至于是谁促成的这事儿,她心中也已然有了想法。
月光在她身上洒了一层柔和莹润的光芒,长发披散,侧脸的轮廓仿若能登九天揽月,却贪玩遛下凡间的神女。
而她不知晓的是,在她身后,魏澜偏过头,越过床幔,目光贪恋温柔地看着她的背影许久,直到她回转身体,他才不疾不徐地堪堪合眼。
宁晚心唯恐吵醒魏澜,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就着月色看他清隽的眉眼,困得不行了才小心地窝在他颈侧,闭上了眼。
一夜无话。
翌日清早,宁晚心睁开眼时,手往身侧一捞,已不见了魏澜。
殿外有人传唤,请郡主梳妆。她才恍惚记起,这日中秋,她也须得参加皇室女眷的晚宴才行。
她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边上已经铺平,没有另一个人体温的被褥。
其实她要的也并不多,只是想每天醒过来时,想到有一个人在身边,他知你喜怒哀乐,你陪他用膳谈天,想到他觉得这一整日生活的后面值得期待,如此而已。
宁晚心轻轻地笑了下,起身开门,等宫女替她梳妆。
两个人忙各自的事情,悄悄把对方放在心中。
皇帝下了早朝,被朝臣吵得正头疼,终于熬到下朝回去休息,结果刚走到昭阳殿殿门口,还没松一口气,不过眨眼的功夫,眼前就跪了个人。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阿澜?”皇帝怔了下,一瞬间了然,挥退左右侍从,“你随朕来。”
“朕知道你要问什么,先别急着埋怨,看看这个……”
“陛下言重了,”魏澜撩了撩眼皮,凉凉道:“您说话注意点,臣如何敢埋怨您。”
皇帝在那翻御案上的奏折,一边哼笑一声:“咱俩怎么说也是年少的情谊,虽说后来我继承王位,你进宫当……当差。”
他让魏澜瞥了眼,自觉换了个陈述:“总之虽说仕途上,咱们渐行渐远,但是谁不了解谁啊,咱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你说你,打小就这样,喜欢什么也不说,我发现其实就你心眼多,心口不一,招人疼。”
魏澜不耐烦地“啧”了声,皇帝笑道:“好了好了,找到了,给你。”
他随手丢过去,魏澜抬手接住,展开细看。
皇帝还在那替自己辩解:“瞧瞧人家定北侯这奏疏,冠冕堂皇,有理有据,一口一个燕帝不仁,忠臣之后蒙辱。朕能怎么办,只好先给嘉瑞修府邸稳住他啊。”
皇帝所言不虚,奏疏里定北侯确实给他施压了,时间也能对得上。魏澜想起早上咸庆报给他的事情,敛下眼眸。
“都这时候,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跟朕说说,你真喜欢嘉瑞郡主吗?”
魏澜把那封奏疏重新码回案上,淡淡道:“陛下如此英明,哪里用得着臣解惑。”
皇帝早习惯他这样,真在那里猜上了:“要是按照宫人们的说法,她是挺漂亮的,也识时务,却不至于到你喜欢上的地步。”
“可上次宫变的时候,那么危急的情况下,你居然会出手送她出宫,后来更是当着人的面纵容她弑……弑那个君,还第一个跪她称呼郡主。这可不像是朕认识的魏澜……”
“哦?”魏澜头也不抬,边替他整理书案边道:“陛下认识的臣是何种模样?”
“你多狠啊,”皇帝撑着头叹了口气,简直不堪回首往事,“谁能比你狠,当年都能自己把自己送进宫里阉了的主,换到人家宁姑娘身上就……”
“陛下,”魏澜撩起眼皮,打断他,“都是当皇帝的人了,有点样儿。”
“所以你到底是……”
“陛下,定北侯求见。”
皇帝神色一凛,同魏澜对视一眼,而后道:“传侯爷进来。”
……
“姑娘颜色真好,这模样去晚宴,一定能艳压群芳。”那小宫女替宁晚心精心打点了妆容,又挽了个时兴的发髻。
瞧着镜中宁晚心精致的轮廓,白皙透粉的面容,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句。
宁晚心揽着镜子左右瞧了瞧,点点头,“手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