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嫁太监(70)
“瞧瞧,这是打趣上本宫了。”薛汀兰面上笑意加深,说:“本宫难能碰见个谈得来的同辈,郡主闲时多来晏清宫走动,也配本宫说说话解解闷。”
“娘娘既然发话,岂有不从的。”宁晚心行过礼,起身告辞。
薛汀兰差一小宫女引着她去。
宁晚心走到门口,才听见她仿佛漫不经心地一句提醒:“本宫方才的话,郡主回去……仔细思量思量。”
脚步一停,宁晚心闻言,片刻后笑了下,微微侧头点了一下,“谨遵娘娘吩咐。”
薛汀兰目送她离去,瞧着人背影逐渐淡出视线。
身旁的嬷嬷低声问:“娘娘觉着,嘉瑞郡主如何?”
“不好说。”薛汀兰眯了眯眼,“她似乎是真心想跟魏澜过日子,可她容颜太出众了,本宫担心……”
“以老奴之见,娘娘倒不必思虑过多,只要郡主的心思不在陛下身上不就好了。”
“不在吗?你信吗?”太监跟皇帝,傻子都知道如何选。
薛汀兰淡淡反问,不置可否。
回到福宁宫偏院,晚膳已经摆好,魏澜果真坐在桌边等她。
宁晚心于是脑子里半点薛汀兰也不剩,满满当当塞得全是魏澜。
“笑什么,净手。”
魏澜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嫌弃,宁晚心全不在意,高高兴兴在他身边凳子上坐下,接过咸庆递来的湿布巾擦手。
正准备用膳,魏澜却伸过筷子敲了下她的手,“慢着,还有一道菜。”
五香肘子端上来的时候,宁晚心觉得自己眼眶都热了,简直要落泪。
“我可太想肉了,快给我吃一口。”
魏澜从容地夹了一筷子三丝拌豆,在她嚼着肘子,唇上泛着油光,满脸都写着满足的时候,平淡地说:“药还没断,伤口也才结痂,忌口仍是需要忌口的,吃一口解解馋得了。”
宁晚心咀嚼的动作骤然停下,“……”
“……可是你又不吃,这不是浪费食物么?”宁晚心试图讨价还价。
“不浪费。”
魏澜咽下一口粳米粥,筷子前伸,撕下一条肥瘦相间瞧着没那么油腻的肘子肉送到嘴里,“唔……”
他连嚼一下都没,让宁晚心扑过来吻住嘴唇,齿关尚未闭合,灵活的小舌头一卷,他口中就空了,只留下一点儿调料混着肘子肉香的味道。
再看一边,宁晚心坐了回去,明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笑意。
魏澜舌头下意识勾了下,垂着眼眸,觉着嘴里仿若空了一块儿。
就因着抢了这块肉,宁晚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哎,我的栗子糕呢?”宁晚心掀开送上来的八宝盒子,本该有的栗子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撮儿裹了盐巴的油炸花生米。
她嗜甜如命,不爱吃这个。
魏澜知道。
他手上书翻过一页,嗤笑:“欠的你,多抢一口肉吃,没旁的零嘴给你。”
咸庆都快笑疯了,被宁晚心眼刀子一甩才消停,默默出门去给这俩人腾地方。
她用手捏一粒花生米送到嘴里,果然还是不爱这味道,勉强咽进腹中,吐了吐舌头。
瞧着魏澜不再说什么,宁晚心便腆着脸又蹭到他身边挤着,讨他杯中茶水喝。
“……你倒不嫌热。”魏澜管也管不住,便也随她去了,不忘警告一句:“手上仔细点,杂家这缎面褥子新裁的,洒上甚么腌臢东西你后半生一口肉也别想碰。”
宁晚心口中“是是、哎哎”地胡乱答应着,仲夏的日子偏往人身上腻,烦人得紧。
魏澜天生体寒,肌肤白皙细腻,说一句冰肌玉骨也不为过。饶是如此,让宁晚心挨着,这里碰一碰那里摸一摸折腾半晌,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简直烦不胜烦,手里书搁到一边,两手使力把宁晚心身子从自己腿上搬下去,让她自己坐正。
“……再动一下就出去吹风。”
“总管别生气嘛,”宁晚心玩够了也不继续闹人,安静地捧着魏澜的旧窑茶杯喝一口茶,谁也没她更乖了,“来,吃花生。”
魏澜懒得理她。
宁晚心自己安静地坐了会儿想事情,眉头不自觉拧起来,自己也没留意。
魏澜没听见她再折腾,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见她这模样,过了会儿才道:“在晏清宫里遇见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宁晚心一怔,脱口而出:“你如何得知?”
魏澜勾勾唇,嘲道:“就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能瞒过杂家甚么?”
是嗷。宁晚心道。
她少时家庭太过和睦,父母心意相通,父亲更是连个通房都没,耳濡目染的都是兵家事,纸上谈兵尚可,反倒是这些内宅女人的心思算计习惯不了,也不大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