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病娇太监比命长/嫁太监(50)
宁晚心盯着他生得近乎完美的侧脸,闻言心头猛地跳起来。她从来时运都不错,这次却连猜都不敢猜。她不敢念自己的心事得偿所愿,因为从认识魏澜之后,她连竹篮打水的失落都承受不起。
“这些年,杂家早就习惯了想要甚么,就得用更多的东西去换。本就孑然一身的人,为了达成目的,没甚么不能舍弃的。原以为你也没甚不同。”
魏澜神色仍然恹恹,眼神里却仿佛多了一点东西。
“用你做椽子,本是杂家眼下最方便,且最得宜的计策。失去的最少,获得的怀疑亦最少。你想的原也不错,杂家是打算舍弃你的。但是……”
但是只差最后一步,却没狠下心。
他舍不得。
“杂家已经习惯你在身边添乱了。”
总管大人不善甜言蜜语,习惯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温柔的告白。
宁晚心托腮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在魏澜看过来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她什么也没问,晏明轩,二皇子,皇帝,她自己,都没有。却问了句全无瓜葛的话,魏澜听了,漠然的一张脸也裂开一道笑痕。
宁晚心清了清嗓子,然后小声地问:“那张帕子上绣了甚么,你猜出来了嘛?”
她长在公侯之家,是被先帝亲封的异姓郡主。她自幼学的多是教养规矩,礼仪体统,掌家相夫,从未学习也并不需要知晓如何撒娇耍赖,哄心上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某些人似乎不需要特意去学,她仿佛天生就会。
她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哄魏澜就得心应手,现在更无需提。
只是内心的悸动牵动五脏六腑,让她说过这一句,遭魏澜一个笑容晃了神,一时再说不出旁的。就偏头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看烛光下魏澜魏澜清俊的脸。
她一双眼睛生得太漂亮,同瑾太妃那样的妖艳不同,她眼里总像盈着水光,静静看着人的时候也含情一般,仿佛这双眼眸的主人是世间最纯粹的人。
魏澜有些受不住她这样的眼神,另一手伸过来盖住她的眼睛,能觉出纤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刮他的掌心。
“所以你……究竟何时恢复的记忆?”
宁晚心靠在他手上“嘿嘿”地笑,先不答他,倒是问:“你那时候不怀疑我从一开始就骗你来着?”
魏澜在她头上弹了下,哼笑道:“你要是有骗过杂家那脑子,还能让人欺负成那样?杂家就是一开始没缓过味儿来。”
一时没缓过味儿来,自己气了好几天。回过神来从头捋过一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岔了。
宁晚心动了动两人交握的手,换了个十指相扣的姿势,“那你猜,我何时彻底想起来的?”
“不猜。”魏澜不屑道:“猜错了没赏,猜赢了也不见得有好处。你当杂家是你,让人诓傻子玩?”
宁晚心被他这般说也不见生气,弯着眼睛笑着的样子,不熟悉的人根本也分辨不出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如今说开了,她哄魏澜半点包袱也没,晃晃他手臂,“猜猜呗,嗯……猜出来送你样东西。”
“你送杂家?”魏澜挑眉,“手帕啊,算了吧。那么丑的杂家有一条还不够丢人吗?”
他这般说她,却还是道:“给皇后送添妆的单子之后,你当时是碰见了谁吧。”
宁晚心觉得他应该能想出个大致范围,却没想到这人居然能猜的这么精准。
如此她也被勾起了兴趣,非要追问:“你如何知晓?”
“你先告诉杂家,那时候到底遇见谁?刺激得记忆都恢复了?”
刚刚表明心迹,宁晚心也不想惹他不开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道:“晏唐氏,晏明轩的夫人。她当时……说了些不好听的,我早忘了,你也别在意那些。”
“真的,”宁晚心笑道,“她说得那算甚么,我都听习惯了,现在也不觉着怎么样了。”
她说什么宁晚心不说也不难猜,魏澜抬眸,神色一冷。
宁晚心忙剖白自己:“但是真的不是晏明轩的事儿,我还不至于让晏明轩的事儿把自个儿气好了啊。其实……那之前我就有些混乱,有时候好像清醒一时半会儿,更多时候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甚。”
魏澜嗤笑,明显是想起来那时候在宫中宁晚心见晏明轩,被他说得掉了眼泪。但是他并不打算说穿,手里留些吵架的底气,为日后早做打算。
未雨绸缪的魏澜这时候在意的并非这些吃飞醋的琐事,他在意的是……
“晏唐氏说你甚么?”魏澜眼里划过一抹厉色。
宁晚心落魄至此,可曾经也是侯府娇女掌上明珠,是让人捧着含着都怕化了碎了的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