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一只野鸡。
刕晴牙就点了点头,“是啊,折将军问我话来着,顺便打了猎。”
折霜:“他问你什么了?”
刕晴牙,“他让心里放明白点。”
折霜:“那你明白吗?”
刕晴牙就将手里的木雕吹了吹木屑,然后递给折霜,“我明白的。”
然后道:“他还……让我不要掩饰的,在他的面前杀死一头鹿。”
折霜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道:“以后,你可以叫我阿霜了。”
刕晴牙便瞬间抛却所有,兴奋起来,“可以吗?”
折霜点头,“你总要喊的。”
她问,“你想要我怎么喊你呢?”
刕晴牙就犯难了。
折霜之前一直连名带姓的叫他,如今要被人叫亲昵一点,却又没有好名字。
难道要叫牙牙吗?
阿牙?啊呀?
他在哀愁,折霜却在笑了。她呢喃了一句:“丫丫?”
刕晴牙就喟叹,“不然,还是叫晴牙吧。”
他的母亲就叫他晴牙。
折霜点头,试探性的唤了一句,“晴牙?”
刕晴牙便觉得这两个字实在是好听,他也认真的回了一句,“阿霜。”
“晴牙。”
“阿霜。”
正送了果子来给两人的秦妈妈:“……”
这也能玩的欢乐?
不过看刕晴牙到底是顺眼多了——能让自家主子高兴就好。
秦妈妈便又退了下去,去厨房里面烧火,跟秦向道:“你说,世事难料啊,没想到救了个人,竟然有了一段……”
她突然卡壳了,因为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说明折霜和刕晴牙之间的关系。
你说两人相爱吧,好像也没有,你说两人不好吧,却又难得见自家主子那般的自在,进一步说两人的姻缘……嗯,这还任重道远,折夫人那关就难过。
所以,两人如今算什么呢?
秦妈妈不知道了。
倒是秦向琢磨出一个词。
他小声的道了一句:偷情。
秦妈妈啪的一声,烧火棍就朝着他的身上去了,“你懂个什么,这叫知己!”
没错,是知己!
秦妈妈骂道:“你可别胡说八道!”
秦向便又闷闷的缩回去温酒了,等酒温好了,秦妈妈端着酒壶和酒杯过去,道:“主子,这是你要的酒。”
如今,她奴仆又叫她主子了。
不是南陵公府的四姑奶奶,也不是什么姑娘,夫人,少夫人,而是主子。
她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便跟秦妈妈道:“以后便这般的叫吧。”
她给刕晴牙倒了一杯酒,“试试,虽然不是甜的,却有点辣,别有一番滋味。”
刕晴牙就端上喝了一口,点头道:“是好喝的紧。”
他自觉地给折霜夹花生米吃,倒酒给她喝,最后道:“阿霜——”
折霜就歪头看了看他,“怎么?”
刕晴牙摇摇头,端起酒杯敬她:“恭喜你。”
折霜也觉得自己是值得被恭喜的。
她兴致冲冲的跟他说自己的计划。
“我准备去挑一些护院,要看起来很厉害的那种。我想亲自去挑,不想经过我阿爹阿娘以及兄长的手。”
“我想过了,还要再买一对姐妹花贴身伺候我,她们还得会武艺,危机时刻也能帮上我。”
“这些护院和丫鬟还得对我绝对的忠诚,我想着,光是买下他们的卖身契是不行的,还得要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刕晴牙就看着她在那边满眼都是星辰的规划着未来,可未来里面有护院,有丫鬟,却没有他。
此时此刻倒是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难过,只是觉得有些无奈。
无奈自己没有出现在她最好的年岁里面。这是早出现七八个月,她还是那个愿意去尝试情爱的人。
可是如今,她慢慢的给自己摸索出了一条别的道路,于是他的爱慕这不值得一提了。
他若是想要得到她的重视,她的宠爱,就必须顺着她的路一直走。
好在他们志趣相同,道路也一样,所以还能长久的走下去。
爱慕上一个可以伸手摘月亮的人可真不容易。
刕晴牙想,他还得努力再努力,才能够站在她的身边。
而他开不了口的爱慕之情,在没有资格之前,注定是要藏在心里,流淌在骨髓里了。
第二天,他穿戴上骑射服又出门去跟折霖一块打猎去了。
他如今的身份是不能光明正大出现的,于是每次出门都带了面罩,纱帽,即便是骑马的时候,纱帽面罩都是没有离手的。
跟着跑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就见到了院子里十几个护院。有三四个年长的,三四个年轻的,剩下的便是七八岁到十二三岁的孩子。
折霜让他在暗处看他们,道:“我会让人训练他们,还会让人去查他们的身世,若是身家都清白,便就留下来,要是有问题,就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