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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醉亦歌亦山河(47)

作者:蕉下醉梦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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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常歌有些急切地说,双臂仍绕过山河先生,揪着他身后的红绫,呈着快要抱上他的姿势。

“不放。”祝政语气淡定地答道。

“这、这本就是我的东西。”常歌颇有不解,争取道。

祝政的平淡语气中带着些许得逞:“这本是我的。是我在你每每出征前缚上的。没想到,你还留着。”

常歌快速答道:“即使是你的,但你给我了便是我的了。”

祝政悠悠说:“我从未说过给你,只是缚在沉沙戟上而已。这还是我的。”

常歌闻言将手一松,站起身来,带着些嗔怒说:“你的便你的,我不要便是。”

言毕他转身打算要走。祝政将他手臂一拉,说:“将军留步。”

常歌没好气地回头:“留步做什么?受你的气么。”

祝政将方才灌了常歌的酒杯满上,悠悠地抿了一口,说:“将军留下来吃酒,我便考虑考虑给你。”

常歌这才将他的手一甩,坐在对面,拿起自己的那盅酒,闷闷说:“先生有何指教。”

祝政开门见山,直言道:“世子想邀你来荆州。”

常歌立即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问:“是世子想邀我,还是你想邀请我?”

祝政为他满上一杯芙蓉露,也给自己斜上一杯,举杯说:“世子想邀你,我亦然。”

常歌下意识同他碰杯,将自己这盅酒干了,答道:“你邀就你邀,什么荆州世子,我不稀罕。”

祝政微微泛起一丝笑容,他问:“那将军的答案是?”

常歌拿了酒杯,满上两杯酒,回答道:“益州对我有恩,我亦不想成为不仁不义之徒。”

“你一直只忠于我一人,何谈不仁不义。”祝政低声说道。

常歌看了他一眼,说:“先生很有自信。”

祝政笑道:“无他,惟相熟耳。”

常歌举杯,问道:“祝政,你忽然辅佐荆州世子,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你心知肚明。”祝政答道。

常歌放下了酒杯,说:“既是如此,那今天的酒我便不能吃了。”

祝政轻蹙了眉尖:“为何。”

常歌满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祝政。你之前不是说,祝政过的要比周天子更舒坦么。为何还要回去走那老路。既然活下来了,那就好好的、舒坦的活着。”

祝政紧紧地盯着常歌,谨慎地开口说道:“只因,我有愧。”

“你有愧?你何愧之有?”常歌不解道,“难道是天下苍生?家国天下?”

祝政望着他,说:“是。但亦对一人有愧。”

常歌皱着眉头:“难道这一点愧,值得你再次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值。”祝政低了头,背着月光隐了神色,简短答道。

常歌短叹一口气,开口说:“反正我是不懂你。”

他忽而抬头望着祝政,见祝政依旧低着头,扯了扯他的衣袖。祝政这才抬头迎上了常歌的目光,常歌的眸子中闪闪的,全是坚定神色。

“我接了调令,马上就要走了。你一人在建平,切记切记,不要露了身份、不要过于锋芒,等我回来。”

祝政轻轻抿了一口酒,一直清冷的眸中烁着些许欣喜神色,他轻轻开口说:“将军关心我。”

常歌无奈道:“我是说正事儿。”

祝政缓缓眨了眨眼睛:“我也在说正事儿。”

常歌见他又开始虚与委蛇,便不再理睬,直接说道:“定山知隐和我相熟,我自会交待,不会给你为难。我至南阳新野,满打满算无需一月便可赶回。”

祝政听他提南阳新野,眉心一动。

常歌注意到他小小的异样,问道:“何事?”

祝政若有所思:“南阳新野,现下应是旧人守着。”

“何人?”

祝政看向他的眼睛:“司徒空。”

常歌不以为然:“若是复盛将军,我还得愁上一愁。既是游心,那便不出半月即可归来了。”

祝政忽然沉沉地并未说话,神色多有忧虑。常歌将他的肩一拍,说:“放心。我你还不放心么,何况还有你的夏天罗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祝政听他提到夏天罗,神色稍稍松弛,应道:“你知道了。”

常歌点了点头,又拍拍他肩,说:“做的这么明显,还不知道,那是傻子。”

祝政立即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常歌一眼。

常歌见这眼神充满揶揄,立即质问道:“祝政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祝政波澜不惊地抿了口酒:“看傻子。”

常歌被他噎的气结,提了沉沙戟便起身要走。

“慢着。”祝政开口道。

“还有何事!”常歌没好气地应道。

祝政拿了身后的红绫,缓缓走过去,捏住常歌的双肩将他掰至面对自己。祝政举起红绫,像以往每次出征前那样,亲手将这段红绫系在沉沙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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