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让我叫他相公(11)
姚星潼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顾栾忽然俯身,形状完美的唇瓣附上她耳廓。被这么一个大美人贴近耳语——虽然她才亲身体会过这位美人的凶残,姚星潼还是没出息地脸红了。
正当她以为顾栾要对她说什么,顾栾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温热的喘/息在她耳边滚了滚,随即消散在空中。
姚星潼完全琢磨不透,顾栾此举到底为何意。杜堃还在旁边看着,羞不羞。
“公子又遇到小姐了啊,感情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偷偷约会呢,嘻嘻。”小芮意味深长地说。
姚星潼:“啊?我们不是。我们没有。我们是恰好,偶遇。”
小芮嗤嗤笑了,不知道信还是没信:“时候不早了。阿林,你快去备水,我去厨房给公子端宵夜。”
***
吃掉热乎乎甜丝丝的莲子银耳汤,洗漱完毕,姚星潼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世界将将暗成黑色,她猛然睁大双眼。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她个榆木脑袋,现在才想清楚顾栾为什么不说话只吹气。
顾栾那是生气了啊!
自己招的赘婿,不在家兢兢业业服饰老丈人,在婚前浪迹娱乐场所,还对陌生女子犯花痴流口水。
虽然流口水的对象不是旁人,是顾栾自己。但在掀开面纱前,姚星潼都是不知道的。她自己是女子,自然知道自己不会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可在顾栾眼里,她就是个实打实的男的。
婚前出门偷腥的坏男人!
按照顾栾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没当场给她一拳,已经算是她家祖坟冒青烟了。
姚星潼捂脸哀叹。
她今天都干了什么跟什么。
无声之怒最为可怕,难怪顾栾上车之后看过来眼神有点凉飕飕的。
姚星潼越想越心虚,翻来覆去睡不着,仿佛有只带毛的手钻进被子,沿着她的脊椎骨从下往上摸。
透过窗户,门外耳房的灯亮着。今日阿林守夜,还没睡。
反正不把这事儿解决了,她也睡不着。这么想着,姚星潼干脆翻身下床,披上外袍,推门把阿林叫出来。
小芮在耳房里睡着。阿林推门出来的时候,一直抿着嘴,神色颇有几分紧张。
姚星潼吸取教训,这会儿知道避嫌了。她没让阿林进屋,而是带人到院子里去。
阿林是她的仆役不假,可也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传到顾栾耳朵里,恐怕又不知道怎么想她。
“阿林,你是不是冷?怎么一直缩着脖子?”姚星潼关切道。
“不冷不冷。”
阿林扭扭捏捏地抬头,看姚星潼的眼神却躲躲闪闪的。
一脸娇羞是怎么回事……
姚星潼莫名觉得阿林哪里不对劲。仔细想想,好像从她今天进门起,阿林脸上的表情就不大正常。小芮也是。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公子你有什么事想问,但说无妨。阿林一定知无不言。”
见她不想说,也不像遭了什么委屈,姚星潼便没再追问,转而问她顾栾的事:“你跟了小姐这么久,知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
“公子可是要送小姐礼物?”提到顾栾,阿林脸上的娇羞褪去,神色认真起来。
“嗯。她今日好像不太高兴,想送些她喜欢的玩意儿,讨个欢心。”
阿林歪头思索一阵儿。其实她也不甚了解顾栾。说是从小服侍到大,可府中没几个人能真正近顾栾的身。顾栾平日大大咧咧,从不苛待下人,很好接近的样子,其他府里的丫头们都羡慕他们这些在郡府里当差的。
但只有真正在郡府服饰的人才清楚,顾栾跟所有人都有一层墙。她没有闺中密友,没有心腹丫鬟,谁也不知道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下,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阿林便顺着顾栾平日爱玩的想:“兴许是……刀?或者是剑?”
姚星潼扶额。
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凶器。她送一把凶器求和,顾栾兴许顺手就抄起来把她给捅了。
不过这倒给了姚星潼一点启发。
她谢过阿林,回屋翻出一把空白的绣扇,用浅色丝线快速勾勒出一柄宝剑的轮廓。
不能送真的,送个假的总不会错。
解决掉这个大问题,姚星潼长舒一口气。方才不知道去哪儿溜号的困意袭来,她抬手伸懒腰,吹熄屋内油灯,只留一盏小夜灯,躺回床上。
脑袋忽然被硬硬的东西搁了一下。
姚星潼顺手摸去,从枕头里掏出李氏给她秘制的假二弟。
这几日在郡府没什么人管她,她差点忘了这只至关重要的木头鸡了。
假二弟长一尺,儿臂粗细,圆柱体,头部是稍大的突起。沉木制成,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尾端三个搭扣能扣在里衣上帮助固定。为了保证使用手感真实,李氏还给她熬了一大罐桃胶,用之前涂厚厚一层桃胶,等桃胶完全黏附在柱/体上,再抹一层香膏做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