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咱们昆莫也是不愿意,唉,可那个谢将军实在太厉害了,那么多人都比不过他!”
“对对对,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那谢将军和阿六敦一起到达终点,可阿六敦是拔了匕首伤了马才追上的,不然肯定没有那个谢伯缙快!”
“好像阿六敦射箭也没比过那个大渊人!哎,真是丢死人了!”
“你不丢人,那你怎么不报名参赛?现在说些风凉话!”
不管百姓如何议论,如今木已成舟,相大禄业已将达曼公主与谢伯缙的婚事拟为国书,乌孙昆莫加盖国印,发往长安皇宫。
谢伯缙在乌孙逗留多日,如今婚事既定,也该回北庭复命,并准备聘礼,筹办婚礼等事。
分别前一日,乌孙昆莫特许他们见上一面,叫这对年轻情人好好说说话。
云黛依旧是一身胡女装束,雪青色金线绣花长袍配着牙白色长裤,脚下是一双镶嵌着珠宝的羊皮靴子,头发挽成个利落的发髻,只用谢伯缙送的那根牙簪固定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然而她眉眼弯弯,明媚的笑容叫那张美丽的脸庞越发明艳夺目。
自从上回问过谢伯缙,得知这枚兔子云朵的牙簪是他亲手做的,云黛愈发的珍惜,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就是赛乃慕知道这簪子无处可买,失落了好一阵,又羡慕的不得了,直呼日后也要找个拿狼牙给她做簪子的夫婿。
洁白的云朵棉花般缀在湛蓝的天空,秋风轻柔吹拂着绿草,成群的牛羊悠闲地吃着草,跑马跑累了的俩人坐在草地上,眺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午后的时光宁静又惬意。
“我已写信回家,再过不久父亲母亲就能知道昆莫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谢伯缙手中捏着根纤长的芨芨草,侧眸看向身旁的小姑娘,语调温和,“最多两个月,聘礼便能送至乌孙。”
云黛脸颊微红,“嗯。”
谢伯缙又道,“我也与舅父商议过,因着陇西和乌孙两地相隔太远,待聘礼送来,定下婚期,我们先在乌孙王庭成亲,等回了陇西,再在陇西广宴亲朋。妹妹觉着如何?”
这事昆莫也与云黛说过,古赞丽太后年事已高,所以希望云黛在乌孙成婚,亲眼看着唯一的外孙女出嫁。
云黛对此并无异议,如今见谢伯缙也赞同,她自是答应,只是,“国公爷和夫人那边,还需大哥哥与他们解释清楚。”
“这是自然,妹妹放心,父亲母亲定会同意的。”
谢伯缙颔首,手中的芨芨草编成了个小兔子,递给云黛,“明日离开乌孙后,下次再见妹妹,得两月了。”
云黛接过那草编的小兔子,心里也是不舍得的,嘴上却安慰道,“两月过得很快的,哥哥就安心在北庭当差,我也好趁着这机会多陪陪外祖母他们……”
谢伯缙看着她的笑颜,默了两息,轻声道,“真想将你一起带回北庭。”
云黛迎上他幽深的眸子,望着眸底那浓郁而热烈的爱意,心跳不禁加快,脑子也有些放空,嗓音发紧的重复道,“两个月很快的……”
她喃喃说着,身旁的男人缓缓朝她俯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鼻息交融着,轻柔的扑在面颊之上。
云黛一只手撑着草地,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头一慌,磕磕巴巴道,“大哥哥,有人……会被看到的。”
虽然舅父让他们见面,但俩人身旁都跟着婢女和侍卫,此刻就站在他们身后,仅隔着百步距离。
谢伯缙稍稍偏过头,看向那一行婢女侍卫,眼眸轻眯了下,有些不悦。
蓦得,他抬起手,以袖遮住云黛的脸庞,迅速的吻了下她的唇瓣。
“唔……”
云黛吓了一跳,捂着唇,又羞又恼地看他。
谢伯缙仿若无事,一本正经将她耳侧的碎发撩到耳后,淡淡笑道,“妹妹头发被风吹乱了。”
云黛轻咬着下唇,连忙看向身后,见并无人发现,暗暗松了口气,但瓷白的脸颊还是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她忿忿声讨着眼前之人,“你怎么这样!”
“要分开那么久,总得讨些好处,省得妹妹忘了我。”
“我……我才不会。”她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么?
“嗯,那我也放心了。”谢伯缙颔首。
云黛见他明明干了坏事还毫无羞愧,忍不住嘟囔道,“从前我一直以为哥哥是个端方持重的君子,现在才知道,哼,都是装出来的……你一点都不正经,跟外头登徒子并无二样。”
“妹妹这话说的不对。”谢伯缙摇头,将她的手捉在掌心,耐心与她道,“我与登徒子还是有区别的。登徒子见着貌美之人就轻佻调戏,我却只对妹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