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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208)

“没事。”云黛朝她挤出一抹虚弱的笑。

“世子爷他…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看了眼就走了。”云黛道,“琥珀姐姐你去歇着吧,我想再睡会儿。”

琥珀打量她,见她神色无异,也稍稍放下心来,先退下了。

这一夜,云黛睡得昏沉,梦里却走马灯般,闪过那些旖旎的、不堪的画面。

同样是在这张床上,她攀上他的肩膀去吻他,他重重喘息着,唇舌勾缠间,他仿佛触碰到她的灵魂深处,热烈的、失控的、齐齐沉沦在世俗所不容的荒唐里。

再次醒来,天已大明。

身体状态好了许多,许意晴和嘉宁都来探望,坐在暖榻上吃糕点喝茶说闲话,不出意外的提到了同一件事——

“五皇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日叫了太医,今日又叫了太医,一个大男人得个风寒竟有这般娇弱?”

云黛想到那夜她做的事,低头不语,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红枣燕窝汤。

那几处穴位都掩盖在衣衫之下,簪尖也只扎出个小小的血孔,经过一夜应当已经结痂了,没准连痂都不用结,直接愈合也未可知。

她自认做的隐蔽,除非五皇子要祸害女子才会发现异样。所以这两回叫御医,应当是为了晕厥之事,不是为了那方面吧?

胡思乱想间,许意晴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语带期待道,“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了,也不知玄表兄能否赶回来过个团圆年。若他能回来,姑母一定很欢喜的。”

这回来温泉行宫,盛安帝带了丽妃和另外几位较为受宠的妃嫔,许皇后则是被留在皇宫里。若三殿下除夕前没回来,许皇后便要一个人在深宫过年。

“不是说已到潼关了么,应当快了。”嘉宁咔嚓咔嚓吃着板栗,她对这位三堂兄颇有好感,幼时在皇宫养着,其他皇子公主欺负她,三堂兄会替她说话,有好吃的也会给她带一份。

在她眼里,三堂兄和许皇后是皇宫里少见的好人,可在皇宫里,好人往往没好报——

当年三堂兄被废的时候,她还难受的哭了许久,缠着端王爷去替堂兄求情,那时朝堂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最后三堂兄还是被发去了北庭。

想到往事,嘉宁托腮唏嘘,“也不知这些年过去,三堂兄变成什么模样了,唉,北庭那种地方,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云黛,你今儿个怎么都不说话,都是我和许意晴说,你病了一场成哑巴了?”

云黛笑了笑,“你们在说三皇子,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嘉宁道,“大表兄没与你说起过?”

提到谢伯缙,云黛有些不自在,敷衍地笑笑,“提得不多。”

又连忙转了话题,指着窗外的雪道,“雪下得这样大,也不知明日回去的路好不好走。”

话题便被扯开,从回府的路聊到除夕夜的晚饭,又聊到正月里长安的习俗和陇西的习俗。

这般过了一日,翌日用过午膳后,那些想回城过年的官眷们便坐上马车,离开温泉行宫。

出发前,小郡王和许灵甫都来送妹妹。

嘉宁顺嘴问了句,“大表兄怎么没来?在忙什么呢。”

“恒之表兄被陛下召去议事了。”小郡王解释着,又朝云黛温和的笑,“他让我给云表妹带句话,天气渐冷,注意添衣保暖,莫要着凉。他有事要忙,便不来送你了。”

“我知道了,有劳子实表兄带话。”云黛轻轻颔首,知道他没来,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然而放松之余,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

这失落很快就被她给驱散,她默默想着,不来最好,从此还是避开些,免得两厢尴尬。

马车很快启程,宫道上的雪被扫得干干净净,走了半个时辰,才算到了行宫大门。

驶出城门时,云黛掀帘往后去看,大雪茫茫,巍峨宫阙掩埋在皑皑白雪下,一片洁净的琉璃世界。

嘉宁在旁念叨,“你不冷啊?赶紧放下帘子,冷风都灌了进来。”

“你说得对。”

“啊?”嘉宁错愕。

“下了雪的骊山,景色的确更美。”

云黛放下厚厚的毡帘,双手拢紧那汤婆子,温热传递进皮肤,舒适怡然,她脑袋轻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寒风呼啸,大雪纷扬,那逐渐远去的巍峨宫门望楼上,一道玄色颀长身影静静伫立。

晶莹洁白的雪花,似柳絮,又似清雅的梨花瓣,飘飘洒洒,零零落落,白蒙蒙的风雪染在他的长袍之上,他眉宇间的温和平静像是亘古的月光。

天地山河,洁净纯白,那道墨色在风雪中逐渐隐去。

*

傍晚马车回了王府,端王妃见云黛面色憔悴,不免悉心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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