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郎(56)
说罢,老丈佝偻着背从老庙出去了,夜幕之中显得有些许寥落。
女匪头见叶满直愣愣的眼神,闲适地坐下来扯了下嘴角,“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叶满没有言语,垂下眼来离她远了些。
“他的孙女原本在我山寨里好好的,就因为你那夫君带人来剿匪,死在了铁蹄之下。”
叶满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听女匪头所言,只想这其中是否出了什么意外,对于李温棋剿匪的目的,一直是信任的。
“你把好好的姑娘抢去寨子里,与他们父母亲人分离,又如何能说得上好呢?”
听得叶满小声辩驳,女匪头一笑:“我若不抢他们来,等过个两年他们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人,不是补贴兄弟就是被公婆虐待,我这么做顶如提前解救了他们,何来错一说?”
李温棋说她固执嘴硬的时候叶满还没多想,如今一听,当真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她不是唇舌伶俐的人,不知道怎么良言相劝,便闭口不言。
只是女匪头似乎非要从她这里讨个说法,连李温棋也带了进去,明明没有的事,叫她说得好像李温棋已经负了不知多少人的心。
“温棋又没负过你,你做什么骂他,他又不是你的……”叶满很不满,低着头胸口积了一股气。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有什么好东西?亏得你是个女人,居然还替这些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东西说话,当真是昏了头!”
叶满被她骂得委屈,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女匪头后来骂得更是难听,对带队来剿匪的李温棋更是恨得咬牙,差不多要将他挫骨扬灰了。
叶满忍不住担心,若是李温棋心急之下跑来中了他们的埋伏,可怎生是好。
“你自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我今日便让你看看这些男人的真面目,让你知道自己的单纯想法多么可笑!”
叶满埋着头,暗道她是王八念经,只管不听,谁料下一刻她就过来扯自己的衣服,不禁吓得遍体生凉。
女匪头将她的衣襟撕扯开,裙子还故意撕扯成好几条。
虽然一样是女人,叶满也清楚她不可能对自己如何,还是忍不住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
女匪头抄起一旁添火的木柴棍,在叶满的胸背上打了好几下,本来娇嫩的皮肤上,立刻显现出来指头粗的红印。
叶满疼得直哭,缩在干草堆前抹眼泪,看起来就像被凌虐过的样子,若是旁人一看也要误会起来。
女匪头这才收了手,老庙外面随即进来两个人,是之前分头去分散李温棋他们的。
叶满觉察到落在自己身上狼一般的目光,抱紧膝盖又往后躲了躲。
女匪头蹙眉,将柴火棍横在自己手下眼前,“收起你们的眼神,我最烦男人看女人的样子,若非你们是我初时就带来的,也活不到今天。”
两人当即垂下眼,不敢再看,得了吩咐后又去外面部署了。
叶满暗自奇怪,脑子里也乱糟糟的,实在分不清这女匪头所言所行到底是黑是白。
李温棋一行被带偏了路线,绕了好大一个弯子才重新找到踪迹,此时老庙外面已经是陷阱重重。
叶满看到李温棋的身影,忙喊他别进来,以防有诈。
女匪头押着她来到门口,两边的门框上酒气熏天,两个手下手里都是燃得正旺的火把。
李温棋看见叶满衣衫裸露,当即就红了眼,脚下一踏便要上前,方文预感不对忙将他往后扯了一把,“小心!”
面前黄土树叶覆盖的地上蓦然腾起一张大网,网上坠着森冷的暗器,扑簌簌就朝人的身上射来。若非方文反应及时,李温棋此刻怕已成了筛子。
叶满眼见着凶险,几乎要魂飞魄散。
“是我带头剿匪,你若想算账大可冲我来!”李温棋死死盯着叶满的方向,心里都快没底了。
女匪头冷哼一声,钳住叶满的下巴,故意在她脸际划了几下,“看你这紧张巴巴的样子,倒是挺在意你的小娘子。不过你来得太晚,我两个兄弟没等及,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温棋眼眦发红,拳头在一瞬间捏得死紧。
女匪头靠近叶满耳语:“瞧见没,你的夫君得知你失了贞洁是何等震怒?男人在意的始终是你的身体,而非你的性命。”
在惊惧之中,叶满难免神思混乱,由不得也被女匪头的话击中。她看着李温棋愠怒的脸,泪涟涟地摇头想说话,却被女匪头堵住了嘴。
“狂妄小儿!老夫行走江湖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里吃奶,便自以为可以捉弄人性了?荒唐可笑!”方文亦是怒发冲冠,抄着自己的宝剑便劈上前去。
李温棋回过神,旋即与女匪头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