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镇往事(女尊)(6)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这样的日子平静得过了一个多月。一天晚上,梅隐放下手中的汤匙,问道“身体好些了?”见她问自己,阿羡转过头温柔的笑了笑:“已经大好了。”他的伤已经大好了,现在可以下地干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只是还不能过分动弹罢了。
可是,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看梅隐的神情,难不成是要赶他走了?
毕竟,他这张嘴还要吃饭,又不能工作,等于是个负担。他已经尽量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填补心理上的愧疚了……
“你真准备一直待在我这儿了?”梅隐呷了一口白粥。她估摸着阿羡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总该问一句他的意思,毕竟她是一个独身的女人,又从事着危险的职业,如果以后把什么危险的人引到家里来,自己受伤倒罢了,阿羡在这里那岂不是也多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见果然是这件事,阿羡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端着汤匙的手抖了抖,声音发颤:“您是要赶走我吗……我吃的不多,求你不要把我送回爹爹那里去……”
原来阿羡还是不想回去,但梅隐觉得自己这里实在不方便,她又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哪里顾得过来一个弱男子,于是板起脸严肃道:“可是男女有别,你始终是一个男人,留在我这里、咳、不太好。”
其实她这句话属于胡诌的,主要还是怕她的职业给他带来危险。
阿羡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没有关系的,我回醉曲坊也得伺候各种各样的女人,你就让我在这儿伺候你吧。伺候一个总比伺候无数个好,我如果再回去一定、一定会逼我卖身的……”
梅隐愕然道:“真有这么严重?”不过一想到他的伤,的确不是人干的事,简直就是一些禽兽。“可是……”梅隐还是有顾虑:“……算了。”梅隐本来想说,如果那我十年半月不回来,你也能自己找东西吃吗?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每次可以多带一些吃的回来,大米,面,油,家里也有钱,他应该不会饿死,除非他不会自己做饭。想到这,梅隐问道:“你可会煮饭?”阿羡红着脸摇了摇头。
梅隐有些苦恼:“那这样就有些麻烦了呢。”阿羡怕她生气,即刻道:“我可以学,请、请不要生气……”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苍蝇在翁,低着头不敢看她。梅隐换了个姿势,舒适地斜躺了下来,慵懒地笑道道:“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嘛,我又不是财狼猛兽。”闻言,阿羡稍稍提高音量慌忙辩解道:“不、不是的。只是……”“只是什么?”梅隐挑眉。阿羡又低下头去,唯唯诺诺地道:“你很好,只是……只是我习惯了这样,醉曲坊的女人都很凶,如果伺候得不周就会挨打了。”
提到醉曲坊,令梅隐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啊、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阿羡嚅嗫道。梅隐道:“解开衣服,给我看看。”阿羡被梅隐直白的要求给震惊到了,错愕地抬头,却对上了她那一片赤诚的眼睛。她的那双秋水剪瞳中,没有普通女人的情欲和色欲,像一片幽蓝的寒潭一般,泛着一圈圈动人涟漪,可惜的是却深不见底。
阿羡还是乖乖照梅隐的话把自己的衣服解开了,到底他还是个男儿家,有些难为情地羞红了脸。
“啊……”
“放松一点,我要检查伤口。”梅隐的动作顿了顿:“疼?”
“不、不是,您、你继续吧……”
“不是疼就好,我给你涂的金创药质地不错,鞭伤也大好了。你再休养个十天左右就能恢复到比受伤前还好的地步。”
“嗯。”阿羡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人真好,如果换了别的女人恐怕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我还没谢谢你……”话赶话,梅隐觉得有些好笑,便道:“呵,那你要怎么谢我才行?”说完这句话后,阿羡一愣。只见他拽着衣服的手微微发抖,期期艾艾地说:“我是一无所长的男人家,除了身子以外一无所有,你若不嫌弃,我亦可以以身相许于你。”他似乎想的比梅隐更多些。他拿起衣服遮在身前,恢复成坐姿低着头,神情有些难过的样子。白皙的身子在红火的烛光下像一只可口的柿子,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的头发垂在脸庞,在脸上挥下一大片阴霾,看不清脸上神色。听闻男人一本正经地说要用身子报答她,梅隐第一次愕然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羡闻言有些激动地抬起头:“你是嫌弃我的出身么,虽然我一直在勾栏院里生活,不过我还是很干净的。”说着,有些难堪的垂泪:“我认真想过了,倘若要我回去卖身,还不如请你收留我。只要你别把我再卖回去伺候那些臭女人,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伺候你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