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赋+番外(302)
雪柳道:“奴婢还有个猜测,当时说话那几个,有个就是康姨娘身边的,莫不是她们故意讲给奴婢听的?不然不会那么巧,就在咱们院外没多远的沉香亭里,那嗓音大得,生怕谁听不见似的,奴婢向来爱听热闹,听了指定跟您说,她们要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咱们知道之后同情南星?”
阿鱼想想就摇了头,“我们同情她们有什么用?不过你想的应是对的,康姨娘也算好手段,没道理约束不住下人叫她们出去胡言,且想想咱们听到这话有什么反应。”
雪柳道:“若是咱们当真了,当初送南星跟碧茵去可是为了叫她们给康姨娘添堵,如今她们却不听话想去勾搭八爷,为了您跟八奶奶的和气,您定是要去敲打敲打她们两个,说不定还得想法子叫康姨娘送人回来,以免再生什么后患。”
她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你看,我就说你不输雁影几分,这不就想到了。”
雪柳闻言有些羞赧,一边骊月更是羞愧到脸都红了,声音里都夹了哭腔,“奶奶,奴婢什么都没想到,光想着听热闹了。”
阿鱼忙拢了她安慰几声,“雪柳跟我身边也是近十年了,你才几年,往后慢慢学。”
雪柳也道:“都是姑娘跟雁影姐姐教得好,不过姑娘现在打算怎么做?”
阿鱼笑道:“南星跟碧茵早不是咱们院里的人了,用不着咱们管教,晚些时候我们去瞧瞧八弟妹,叫她月子坐得宽心才是如今最紧要的,至于康姨娘,南星如此行事少不得是她说了八叔什么,可见她真是急了的。”
晚间来了场烈风,吹断了澹怀阁外面的一棵老树,阿鱼路过时杂役们正在清理,雪柳过去看了几眼,“姑娘,先前来那阵风可是烈的很,这树都被拦腰吹断了。”
她也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树冠太大了,冬天了还不落叶,枝干又瘦弱,撑不起来的。”
雪柳听她话中有话的样子,小声道:“姑娘是说康姨娘么?”
阿鱼轻笑起来,点了她额头几下,“我哪个字提了她?胡说,咱们走快些,免得回来遇上北风。”
葛氏见得她来也是欣喜,却有些羞赧,指着自己的头发道:“谁知道坐着不动也是个难事,我这浑身的污脏,想碰水都叫她们看得死死的,四嫂当初是怎么熬了过来的?”
阿鱼对她神秘一笑,“我在凤翔,规矩没那么严,当时我身边有个荣养的老太医教了我法子,只要别受了凉就好,过了七天便能沐浴了,我坐月子是夏日里,本就热得慌,就叫丫头们给屋里放了几十盆热水,到处都冒着热气,再用热水淋着洗,当时老太医交代了万不能用浴桶,洗完立马又上了床关了帐子。”
葛氏亦觉可行,“我倒也想这么做,就是嬷嬷们不让。”
“你叫个大夫问问,大夫的话她们总信的。”
她便欢欣起来,“多谢四嫂了,我这些时日蓬头垢面的,就是我娘来看我我都觉得害羞,再不梳洗,我怕是连你都不愿见了。”
阿鱼拉着她的手,“今日我来,还是有个笑话要跟你说。”
“什么笑话,四嫂快说,我正待得烦闷呢!”
阿鱼笑道:“先前我给康姨娘院里送了两个丫头,想必你也知道。”
葛氏点点头,便听她继续道:“我真是瞧着康姨娘喜爱她们,我院里留她们也无用,便想给了她算了,今日我院里的雪柳在澹怀阁外面就听了一声,说是南星在丹水楼里扫院子,正撞上了八叔,八叔唯恐被她挨上边将她一把就推开了。”
她此时便露了个揶揄的笑,“我记得八叔那日在产房外‘傲真、傲真’地哭喊发誓,如今瞧着,没有半分虚假呢!”
葛氏先听到雪柳在澹怀阁外听了热闹就想是有人故意去传的,她不是蠢人,听完了阿鱼的话哪里还想不到,却也有几分羞涩,“四嫂的话我明白的,那两个丫头既是不忠诚的,不要了便不要了。”
她对康姨娘的态度,便是当个普通长辈看待,拿她做婆婆,那是万万不能,何况有二太太在,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但是从没什么坏心眼,顶多是不常叫她去秫香馆里玩耍说话,正好她落得清净。
至于康姨娘就有些拎不清了,这几日来看孩子还时常说些糊涂话,两个孩子争什么宠爱?
阿鱼也心下感慨还是聪明人好说话,笑道:“这样才好,家族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大家都得安宁,我知道你如今什么都不缺,叫鹤音新做了几件孩子的小衣,你稍后叫大夫瞧瞧那布料孩子用了会不会有瘙痒之感,早前世清三个月大的时候,我给他新做了一身衣裳,他穿上周身都红了,后头我们才知道是那染料里有东西他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