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曦将白瑾搂进怀中，既愤怒，又疼惜，也害怕。愤怒他以少敌众，死守疆北，竟无朝廷援军。疼惜他在绝望中做着挣扎，仍不肯弃城。最后还不愿做出解释，任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毁了他的一身功与名。更害怕他，如果真被万箭穿心，自己便会一生与他错过。

想到这，周楚曦把白瑾抱得更紧，差点让白瑾喘不过来气，赶紧从他怀里挣扎着，只露个头出来： “王爷，我有个问题。”

周楚曦知道他要问什么，毕竟，这是整个经过，最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最初的援军，是本王派出的。但是后来召回，本王并不知此事。”

“知白瑾者，王爷也。”白瑾伸手环上他的腰，又把头枕回他的胸膛，收敛了神色，“看来，有人早就谋划好了。羌夷是最好的帮手，镇北将军是一个引子，真正的目标，是王爷。”

急召兵马回京，还是在羌夷攻打过来的前一天，时间如此巧合，定是有人故意传递消息。白瑾没有支援，城门失守，皇帝一旦追究起来，手握兵权的摄政王，第一个就会被问罪。因为，这里谁都没有权利调兵遣将，只有王爷一人可以。

再问王爷为何这么做。应该会有人说，摄政王想夺君主之位，不甘愿只做辅佐朝政之人。皇帝便可顺理成章地将其治罪。

只是，这谋划之人，会是皇帝吗？他真的会用疆北土地，来换摄政王一人的性命吗？

“谋划之人，并非皇上，另有其人。”周楚曦知道白瑾在想什么，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皇上不会用自己的江山犯险。而杨正天口中的人，一定会。”

所以，皇帝只是一把刀，用来取摄政王的性命。

“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面具男子。”白瑾立刻从周楚曦怀里挣脱出来，眼睛放光地看着他，就被他一手撑着后脑，一手揽着腰地警告：“你自身都难保，不要胡来。”

这话扎心了，而且扎得还挺疼。

白瑾只得听话地，瞥着嘴点点头，却不知周楚曦默默下了个决定，等他可以下床了，就把他当作腰部小挂件，每时每刻都带在身边。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周楚曦一直好奇：“刺探敌情，为何一定要扮作舞姬？”

完了，还是被揪着不放了。

“就是……为了深入敌情，行事方便。”白瑾眼神闪躲，又很心虚，于是就把头歪了过去，不敢看周楚曦。

周楚曦揽着白瑾的腰的手，一使劲儿，便把他带近自己，摁着他的头，两人睫毛对着睫毛。白瑾无法闪躲，只能看着他。

乐坊中的舞姬是什么样，周楚曦不是不知道。一想到白瑾也会在众多男人面前起舞，被人当作物品一样展示，甚至还会有人出价，想要换其共度良宵，周楚曦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窃取密报……”白瑾很没底气，实话他不敢讲。

“说实话。”周楚曦看出了他又在心虚，就知道他肯定没做什么正经事。

白瑾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如实招来：“我我我我我就白天弹曲儿，晚上跳舞，然后趁着没人去偷东西。后来遇上一个富家翁，要买我回去做小妾，裴西钱又没带够，我我我我我……”白瑾不敢说了，因为周楚曦的脸，越来越黑。

“白瑾，你胆子真的不小。”还不待白瑾说完，周楚曦直接把人给推倒，二话不说地拽下了白瑾的裤子，“上药。”

于是，白瑾咬着被子，哼哼唧唧地赶紧吐露实情：“王爷……我……我只有过王爷一个人……”

直到白瑾实在没忍住，脸也红了，眼角也挂上了泪花，周楚曦才擦掉他手指上亮晶晶的水渍，听白瑾一边微微喘息，一边抱怨：“王爷……你……你是故意的……”

“没有，我很生气。”周楚曦不由分说地亲上了白瑾，缠绵了好一阵儿，才肯松开他，抱着他去洗漱。

第44章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休养几天之后，白瑾终于活蹦乱跳。原以为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个遍，关系也是亲密无间，只要他提出要求，王爷便会让他带着多日未见的阿竹小桃，出去透透气。

结果，王爷并不是很开心地告诉他：“除去上朝时，本王不在府中，其他时候，都会陪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回来。

“王爷，这算关押，囚禁。”白瑾不满地抗议。

“本王倒是真想这样做。”周楚曦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被人这么认真的盯着，尤其还是周楚曦的眼睛，里头就跟有漩涡一样，把白瑾卷得晕晕乎乎，六神无主。鬼迷心窍地就回了一句：“那王爷把我关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