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24)
皇帝欣赏歌舞正起劲儿,突然觉着有人chua chua自己,便看了回去,发现这人是白瑾以后,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皇叔的面,对自己以眉传情,简直可耻!
皇帝立刻回身,连欣赏歌舞的心情,也没了。
白瑾又被皇帝嫌恶一脸,正在莫名其妙,突然有人抓上了自己的后衣领。
“坐好。”周楚曦把他拎回原位,又给他摆正坐姿,还顺便往白瑾桌上放了一叠花生糕,意在要他闭嘴快吃。
白瑾嘻嘻一笑,拿起花生糕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然后,吃完一块儿又一块儿。等他拿起第三块儿时,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问。
放下花生糕,白瑾就用沾着糕渣的手,直接抓上了周楚曦的衣袖,看到他袖子上黏上了点点碎屑后,才满意放手。
“王爷,你觉着这里哪一个,最适合做皇后?”白瑾小声地问。
周楚曦看了眼自己袖子上的碎屑,轻轻拂去之后,反问回去:“王妃觉得谁合适?”
“妾身觉着,这里的人都不合适。”白瑾停顿一下,笑得跟个狐狸,又继续道,“都没有我合适。”
周楚曦像是早有预料,也不出声打断,白瑾胡闹够了,自会说出下文。你若去接他的茬,反而会没完没了。
“王爷觉得我适合吗?”白瑾见他不置一词,又追问一句。
周楚曦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就在白瑾以为他又要不理人了,才回答道:“适合做摄政王妃。”
说完,他满意地看到白瑾闭了嘴。周楚曦将金盏里的茶,一饮而尽。这金盏,还是白瑾刚才抢着用过的。
白瑾内心很复杂,总觉得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口舌之快没逞到,反而被摄政王噎得没话说。
他把放下的花生糕,又拿了起来,使劲儿咬了一口,继续说:“王爷,我觉得右侧,数过去第三位,就很适合。”
周楚曦按着白瑾说的看过去,是中书侍郎的女儿,陆清婉。
白瑾见他没了动静,就立刻抓着他的袖子,还未开口,就听到周楚曦的声音,又带着冰茬:“是陆家小姐。”
白瑾记得阿竹和小桃说过,陆家小姐与摄政王是青梅竹马。
“是王爷的青梅竹马?”白瑾立刻追问。
见周楚曦沉默不作声,白瑾又拉着他问了一句:“是不是王爷的青梅竹马?”
也不知为何,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大限已到,他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周楚曦第一次见他这么咄咄逼人,便不想再同白瑾说话。这样的沉默,却让白瑾觉得,他这是承认。然后,白瑾就自行脑补一幅,摄政王与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说情话的画面。
一想到周楚曦也能对其他女子温柔如水,白瑾突然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他的心,也像是被谁抓了一把,又酥又麻,还有点儿疼。白瑾紧紧抓着周楚曦的袖子,不肯放开。他感觉心里不舒服,浑身上下不舒服。
他这样子,就好像是在嫉妒。白瑾有点难以置信,还来不及再次确认,自己何来嫉妒,就呼吸不顺,两眼一黑,直接躺尸。
白瑾发现,自他回京以来,身子骨就变得极为娇弱,说晕就晕,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这一次也不知晕了几天,反正不管多少天,等他再次睁眼,人已经在摄政王府的暮冬阁了。
阿竹和小桃见他醒来,立刻挤在他床边,你一言我一语。
“请小姐责罚,奴婢知错了。”阿竹二话不说,上来直接认错。
“都怪奴婢,没有给宫里的公公罗列出小姐不能吃的食物,才会让小姐吃了花生糕过敏。”小桃也开始泪眼汪汪。
只有白瑾一个人,听得稀里糊涂:“我不能吃什么?”
“王爷说,小姐以后不可再吃花生。”阿竹回答。
“杏仁也不可以。”小桃跟着补充。
“吃了会怎样?”白瑾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知故问,但他还是要问。
“轻则生些疹子,重则就是……就是一命呜呼……”小桃声音越说越说小,“请小姐责罚奴婢。”
原来是白兮的身体,对花生过敏。白瑾并不知情,一时贪嘴,直接吃了三块儿花生糕。他要是再多吃几块儿,绝对就是一命呜呼。
白瑾看着阿竹和小桃,两人主动领罚,他要如何责罚她们?他连自己的妹妹不能吃花生杏仁这件事,都要从他人口中得知,最该罚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白瑾只得自我安慰,好在这次的罪,是他自己受的。
“这事怪不得你们,无妨。”白瑾无意责怪两个小丫鬟,毕竟,不知者不怪,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们刚才说,不能吃的食物,都要罗列出来交给宫人,为何没有罗列?”白瑾倒是有点好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