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19)
除此之外,周楚曦身上的冷洌淡香,总是引着他想靠过去。那就像是一种无形的诱惑,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于是,白瑾贴得更近了,也不管他周身寒气浮动,就是贴着他,道:“确实是柳姑姑惹妾身不悦。她欺负我!”
“白瑾!”
这是周楚曦第二次叫他名字,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声色寒天冻地,冻得白瑾不再玩笑,但依旧不知死活地攥着他的衣袖,和他紧紧相贴。
“小桃说柳姑姑看我的眼神,像那些刺客,我才去试探一番。这位教坊司的姑姑,当真会些功夫。”
周楚曦一边听着,一边拿掉白瑾不老实的手,将他推开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将军以为,她与那面具男子有关。”
“知白瑾者,王爷也。”
周楚曦看到白瑾的眼里,尽是猎鹰看到兔子时的蠢蠢欲动。
“王爷,不如让我去试探个彻底。”
“不必。”周楚曦拒绝了他,“本王自有打算。先用膳吧。”
白瑾有种刀都磨好了,对方却临阵脱逃的无趣之感。于是,他又再周楚曦的外衣上抓了两下,果不其然抓出一片褶皱。
当侍从将晚膳送进来时,又看到了王爷王妃耳鬓厮磨、如胶似漆的画面,还真是恩爱有加。他们又是噌噌噌地把晚膳往桌上一放,一阵风似地退了出去。
又是月上柳梢头,白瑾吃饱喝足,悠哉悠哉地从正堂出来。瞧瞧他看到了什么,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阿竹小桃满眼担心。
这一次,白瑾主动将两人拉到花丛中,开始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等周楚曦出来时,就看到三个人蹲在地上如做贼,白瑾又在捉弄人:“王爷说了,是我不懂规矩,只要罚我。他就……他就打了我的屁股。”
白瑾胡言乱语,周楚曦无奈摇头,最后,摄政王独自一人,回了桐月阁。
桐月阁里,周楚曦坐在书案后,一封奏疏,阅了又阅,也没做最后批红。这是他第一次找不到思绪,干脆也不批了,直接走向窗边看月亮。
教习姑姑确是他故意请来,为的便是,借这位教坊司最有名的柳姑姑之口,坐实相府大小姐是摄政王妃一事。但是答应白瑾,让他们兄妹见面,这个纯属意外。
既然白瑾说自己是摄政王妃在先,那他干脆借此机会,利用刺客对摄政王妃的兴趣,来引其现身。
此外,这位姑姑原本负责教导丞相之女白语嫣,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把人要来,也是要给太后警示,母仪天下之人,也可由他来决定。
只是没想到,白瑾又探出了柳姑姑还会武功,还一副跃跃欲试,要给他当刀使的样子。
白瑾是个喜怒哀乐都形于色的人,分明最容易理解,可这时候,自己偏偏看不出这位将军的想法。
周楚曦转身,看向书卷最下面被压着的一卷绫锦,这是被白瑾扔掉的圣旨,那上面清楚地写着他的罪名,且不可饶恕。
“飞寻。”传来暗卫,周楚曦吩咐道,“去查查镇北将军在与伽胡国交战时,都做了什么。”
待飞寻离去,周楚曦坐回书案后,他又看向奏疏,看了半晌,依然没有头绪。他不禁有点儿好奇,如果换了白瑾,该如何批这红呢?
第15章
卯时一到,白瑾立刻睁眼起床,看着阿竹和小桃睡眼惺忪,他不禁佩服起自己作息良好。即使现在不用去校场练兵,他也不爱懒睡,这都是多年从军养成的良好习惯。
既然没兵可练,那他就练练阿竹和小桃。
白瑾对着阿竹和小桃的红头绳,就是一扯,两人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发髻,哗地一下就松了。
他可不是为了讨嫌,而是因为这个发髻太不利索。就应该像他一样,把头发高高束起,看着才最精神利落。
结果,头发没束起来,阿竹和小桃的眉毛倒先竖了起来,这人怎么一大早就这么惹人嫌!
“快去把头发像我一样束起来!”白瑾立刻催促,把还在气头的两个人推进屋子。阿竹和小桃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面面相觑。
“别发呆,完事了到院子里来找我。”
等阿竹和小桃把自己收拾得和白瑾一样干净俐落,去了院子里时,才知道,白瑾竟是要带她们在王府里晨跑。
两个人的小脸扭成一团,说什么也都不要去。白瑾不把自己当大家闺秀,她们还当自己是女子,哪有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跑的。
白瑾也学着她们,将小脸扭成一团:“我这是要你们强身健体,同我一道习武。若是再遇刺客,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就得一命呜呼!”
虽然一命呜呼很可怕,但小桃也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跑步,只得讨价还价:“奴婢同小姐学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