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猫当奶妈+番外(179)
要是以前,她还会好奇它们怎么总喜欢把她当成珍稀动物组团参观,经历过两个旱季的磨砺,她再看见它们,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概念:能吃!
送上门的食物,不要白不要,不过周围地势太开阔,一场追逐必不可少,她得抓多少只狐獴才能补回捕猎消耗的能量?
乔安娜一边想着,一边又啃了两口波巴布树的树干,争分夺秒补充水分,为待会可能的狩猎做准备。
她正专心计算着能量平衡,突然感觉肩上的毛被不轻不重地扯了两下。
回头一看,是丹。
“怎么了?”乔安娜问。
丹的鼻尖沾了一抹黑灰,嘴角和下巴上也沾着不少黑色的碎屑,委屈巴巴地看了她两眼,又指了指跟前的树干。
焦黑的树皮上有两道浅浅的牙印,明显是他的门牙刮出来的。
乔安娜看看那张小花脸,再看看树干上的痕迹,明白了。
人类的头骨构造跟猫科动物不一样。为了能含住猎物的咽喉、给猎物一个精准的‘死亡之吻’,猫科动物的颌部是向前突出的,她和辛巴艾玛只要张大嘴,就能在粗壮的树干上用牙齿刮下一块。人类的面部则较扁平,丹去啃树,牙齿都没碰上树干,就会先碰一鼻子灰。
更别说波巴布树的木质说硬不硬,说软也软不到哪去,至少,以人类幼童的咬合力完全撼动不了分毫。
丹渴得难受,等了一会没收到回应,便主动探过头,趴到乔安娜咬开的位置,试着咬了几下,除了几道浅浅的牙印外什么都没留下。
他望向旁边啃得起劲的辛巴和艾玛,羡慕地舔了舔嘴唇:“妈咪,想喝水……”
“我知道,”乔安娜蹭了蹭丹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别着急,我在想办法。”
说是在想办法,她实际上一点头绪都没有。
附近没有其他淡水,波巴布树内部储存的水分是唯一能解渴的水源,丹嚼不动木头,她还能怎么办?
她又不能现场挖口井出来。
……等等,挖?
乔安娜的视线顺着树干一路向下,停在了树旁的沙地上。
旱季缺水,多数木本植物可以靠着深埋地下的根系或内部储存的水分继续生存,但草本植物不行,所以干旱到来时,植物大面积干死,草原上会呈现出一片枯黄的荒凉景象。奇怪的是,在这么万物衰败的时节,波巴布树边上的焦土中居然冒出了一株小芽。
那大概是藤蔓一类的植物,一小段茎匍匐在地上,上面新生的叶子嫩绿,迎风招展,生机勃勃,没有半分缺水的迹象。
植物生长,水是必不可少的要素。藤蔓不像波巴布树一样能储水,刚发芽的新苗也不可能有过于庞大的吸水根系,这棵藤蔓既然能顺利存活,就说明下面一定有水源。
乔安娜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立刻顺着藤蔓的根部往下挖掘,没想到想得容易做起来难,因干旱板结的沙土坚硬结实,还要注意不能破坏藤蔓,可谓要力气又要耐心。
乔安娜挖了十几分钟,十多厘米的深度,硬是折腾得她腰酸背痛爪子疼。在濒临放弃的当头,她终于找到了藤蔓根系的源头。
没有水,只有一条……呃?树根?
乔安娜想起来了,据说波巴布树浑身是宝,果实和树叶能吃,树干内部含水量丰富,就连埋在地下的树根,剥皮后也能当水果吃。
跟树干一样,波巴布树的树根——也许说块茎更恰当——里面也富含水分,也无外乎外来的藤蔓种子会寄生在上面,把它当成现成的水源。
前因和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乔安娜小心地抠开块茎周围的泥土,把它掰出来。
她照惯例先尝了一口,的确水分丰富,别的不说,口感可比树干的木头好多了。
她跟丹一起分吃了整个块茎。
喝的问题解决了,接着就轮到了吃。
挖波巴布块茎花了些时间,乔安娜都以为那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早跑光了,结果回头一看,嗬,狐獴们不仅没散,好像还更多了些。
它们这么给面子,她当然不能辜负它们的‘好意’了。
她对辛巴和艾玛使了个眼色,母子三只朝三个方向分散开,借着有限的枯草和低地的掩护,快步潜往狐獴们所在的位置。
狐獴的注意力都在乔安娜身上,自然很快发现了她不怀好意的靠近。它们虽然愣,但不傻,一只花豹鬼鬼祟祟地靠过来,用脚趾想都知道是打算干什么。
这种时候也不容它们再去纠结改吃素的花豹怎么又开始吃肉了,对天敌本能的畏惧促使它们尖声发出警报,接着转身仓惶逃离。
可惜它们本就在搬家的路上,附近没有可躲藏的地洞。碰上空中的鹰,它们还能在灌木下躲一躲;遇到陆地上的天敌,凭它们那四条小短腿,基本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