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栗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人后眼神忽然凝住。

——洛丽娜？！

即使她长大了，洛栗还是能认得出这是她。

温蒂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该过去了。”

洛栗压下脑海的疑问走在最后，听着几个队自我介绍，听见洛丽娜开口说自己叫卡洛琳。

等到她上前时，发现洛丽娜表情一点都没变，手里还拿着一支粉红香槟。倒是尤莉斯尼亚的二皇女奥萝拉看了她好几眼。

洛栗看了回去，她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款款走来，脸上挂着完美的弧度，说：“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看到你进决赛我还有些吃惊，但真为你高兴。”说完伸出一只手。

洛栗敷衍地笑笑：“谢谢，不过我们好像没见过。”说完握住对方的手。

陡然间难以言喻的战栗从少女心中爆发，愤怒裹挟着悲伤，让她看向眼前的银发少女的双眼染上一抹红。

像被电了一般洛栗一抖，松开她的手。

迎着奥萝拉微微眯起的眼，洛栗不着痕迹垂下脸道：“好像有静电。”

奥萝拉：“是吗？可能是天气变凉来前我披了一件薄衫。”

几句话的功夫，旁边的侍女已经在隐晦地提醒她该去和其他客人握手，被她轻飘飘扫了一眼顿时不敢再说。

银发少女重新笑起来，冲洛栗点点头：“希望你享受这次晚宴。”

看着她的背影，洛栗转身扫了眼大厅，这个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地方有六个出口，她目光停在最后一个。

从出口径直而走，走到底来到一个半圆形的观景台，全玻璃的设计让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灿烂的鲜花点缀在栏间，月光洒进台面，把站在上面眺望远处的人勾勒清楚。

“找我做什么？”洛栗悄无声息走到洛丽娜身后，把后者吓了一跳。

她拍着胸脯：“你吓了我一跳！”

洛栗冷淡地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故意把酒杯放在门口。”

洛丽娜不语，洛栗也不开口。在她耐心快告罄前，洛丽娜终于说道：“妈妈她怎么样？”

“不知道。”洛栗漠然，早在林丽想把她卖掉的时候，就已经当没这个人了。

“总归过得不好。”她反问，“你想帮她？”

洛丽娜惨然一笑：“我怎么帮她，我自身难保！”

看到妹妹并不接话，洛栗银牙暗咬，只好自己接下去：“弟弟他死了，被人害死的，父亲也跟着了魔一样，帮那对害死弟弟的母女做事，再这样下去……下一个死就是我！”

她的恐惧不似作为，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腕，可以看得到明显凸起的骨头。

洛栗疑惑，面上还是不变：“你不是法则者吗，还怕人害你？尤莉斯尼亚总会保护你。”

“如果要害我的就是它呢。”洛丽娜幽幽地说，“现任女王，还有她的孩子。”

“奥萝拉？你队友要杀你？”洛栗终于皱起眉。

洛丽娜压低声音，即使如此也紧张地颤抖。

“我的法则，就是她给予的。她和她母亲，都是疯子！”

##第62章

“你看过我们的比赛吗？”洛丽娜问道。

洛栗摇头，尤莉斯尼亚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其他两国都有视频资料流露在网上，唯独他们只在开始和结束发了两纸通告，连基础资料也没有，不然她看到卡洛琳就是洛丽娜时也不会这么惊讶。

洛丽娜讽刺一笑：“她们当然不敢，哪个人法则能短时间增进的这么恐怖。”

“我刚见到奥萝拉时，她只能给单个人简单增幅一点法则。而最近几年她不仅增幅翻倍，更恐怖的是能夺取和赋予他人法则。”

洛栗紧盯她的双眼：“既然你连法则都是奥萝拉赋予的，为什么要背叛她。”

洛丽娜咬唇：“她给我的自然能够收回，如果她死了，那问题就不存在了。”

她紧紧咬着牙龈，一字一句：“我绝对不要重新变回普通人。而且你觉得奥萝拉法则进化速度如此恐怖，她现在外表却还毫无瑕疵没有一点失序的迹象，会有这么好的事？她们是用了秘法，暗中夺取了他人的法则。如果这件事被公之于众，所有法则者都会联合对付她们。”

“父亲在皇室很受重用，就像她们的狗一样听话，因此我小时候也时常跟着进皇宫。一次我迷路了，兜兜转转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教堂，屋顶拼接着彩色玻璃，白黑红三种颜色，我透过窗看到了奥萝拉坐在一个咒纹横布的阵法中，她表现地似乎十分痛苦，大口大口吐血，直到——”

洛丽娜咽了口唾沫，暗含恐惧道。

“她的母亲开始往台上的一尊大鼎闭目祷告，从鼎里开始往外流淌颜色各异的液体，一直流到咒纹上被全部吸收，奥萝拉慢慢恢复平静，脸色也重新变得红润，看上去光芒四射，然后她和母亲说，下次的人再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