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自家小姐那么开心快乐,奶嬷嬷也就不说什么了。
最近,郑峰日日宿在李绸儿屋内,像这样的男人,冷酷起来可以连爹妈都不认,可若是柔软起来也能化成水。
郑峰穿戴完毕,起身出了屋子进入书房办公。
过了半个时辰,李绸儿也醒了过来。
昨晚一夜颠鸾倒凤,小娘子面带红润之色,看着十分满足。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发,望着镜子里面那个自己,想起前些日子的大金接风宴上看到的那个太子妃。
总觉得有点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绸儿盯着镜子发愣,她又想起郑峰望向那太子妃的眼神。
那是一种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眼神。
那么深沉而侵略,就像是要将那位柔弱无骨的太子妃粉碎于身体内的掌控感。
李绸儿莫名觉得慌乱,可她又一想,那位是太子妃,就算郑峰动了什么心思又能如何呢?他还能杀了太子夺妻吗?
那当然是不能的。
李绸儿最了解她的夫君不过。
她的夫君才华满腹,又是翩翩君子,若非如今朝廷太过乌烟瘴气,她家夫君不屑涉足,按照其才华,必是要在朝廷内有一番作为的。
想到郑峰,李绸儿就高兴。
她慢慢梳着发,又忍不住将视线落到自己的腹部。
这么久了,她的肚子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虽然李绸儿告诫自己,郑峰跟那个太子妃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觉得,如果有了孩子,她跟郑峰的感情一定会更加稳定。
女人一旦陷入了某个怪异的思维圈中,就算别人觉得不可思议至极,她也会奔着往前去,只是为了那么一点极其微小的希望之光。
“大奶奶,喝药了。”有丫鬟端了药来。
李绸儿照常道:“放着吧。”
“是。”
丫鬟走了,李绸儿起身倒了药。
窗户前的芭蕉已经被浇烂,该是什么时候换个地方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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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没有回礼王府,而是跟周湛然回了东宫。
男人的情况不太好。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发疯病了,但这种症状一旦发作起来又不是能控制的。
“女主子,这是药,安眠用的。”金公公端了热腾腾的药来。
苏枝儿抬手接过递到周湛然嘴边,男人扭头,不肯喝。
是了,挑食怪怎么会喝这么苦巴巴的药呢?
苏枝儿让金公公将药放进她之前做的一个陶瓷罐子里。
那个陶瓷罐子是个圆滚滚的小西瓜形状,上面插了一根奶白色的吸管,喝药的时候看不到药色。
苏枝儿已经摸透了男人的秉性。
他对味道其实并不追求,只要好看就行。
果然,男人抱着小西瓜乖巧地喝了。
药效很足,周湛然喝完没一会儿就开始眼皮打架,不过固执的不肯睡。
苏枝儿只能拍拍他,威胁道:“你再不睡我就走了。”
男人立刻闭上了眼。
终于睡了。
苏枝儿替他盖上被子,看着他被自己咬出血的唇瓣,面露心疼,让金公公拿了药来,替他抹在嘴唇上。
金公公难得看到发疯后还能如此乖顺的太子殿下,面露欣慰之色,“太子殿下不肯吃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疯病才会越发严重的。”
是嘛。
若是得了疯病,心理治疗是一方面,生理治疗也是一方面。
苏枝儿这才发现她忽略了生理治疗这方面。
“从前是谁给太子殿下看病的?”
苏枝儿靠坐在床头,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身上盖着薄被,半个身子暖融融的陷下去,说话的时候还在打哈欠,看来是被太子殿下传染了瞌睡虫。
金公公想了想,道:“是国师。”
苏枝儿:……神棍?
好吧,不能这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看她现在不就已经超越科学了吗?
“刚才那个药也是国师开的?”苏枝儿问。
金公公摇头,“不是,太医院内专门养着一批太医,替圣人看病。圣人的病与太子殿下一般,有时候太子殿下发了病,奴才就会去太医院讨一碗药来。”
……所以这压根就没治过?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美少女扶额,表示十分无奈。
不治当然会越来越恶化呀。
“圣人那边治的怎么样?”苏枝儿问。
金公公想了想,默默摇头。
也是,若是治好了,圣人也就不会时不时的疯了。
“对了,那位国师他……技术怎么样?”
金公公:……
“国师大人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曾经就是他让太子殿下去皇庙寻济源大师压制疯病的。”
如此看来这位国师还是有点本事的。
“那之后呢?国师没有说之后要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