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李绸儿亲自端了药过来,她看到郑峰捂着嘴咳嗽,赶紧放下药碗替他顺气,“夫君,你没事吧?”
自从李绸儿偷偷将药倒了之后,她的身体越发健朗起来。
反观郑峰,一场感冒发烧拖到现在,整日里咳嗽,怕不是已经支气管炎了。
两人站在一起,李绸儿面色红润,郑峰面色惨白,完全就与上辈子倒转了一下。
“没事。”郑峰推开李绸儿,问她,“岳父呢?”
“父亲在练兵。”李绸儿道。
“练兵呀。”郑峰声音冷淡的重复了一遍,“练兵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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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天吓晕过去了很多小宫娥,但真的勇士不怕大魔王,她们敢于奉献自己的生命和鲜血。
这天,周湛然刚刚从外面跟着圣人一起上朝回来,一个小宫娥端着果盘过来,一不小心就摔倒在了他的面前。
“哎呀……”
周湛然面无表情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宫娥。
小宫娥紧张又羞涩,趁机露出自己大片白皙锁骨肌肤。
小宫娥明显是精心装扮过的,大冬天的,穿的那么少,那么薄,仿佛再多穿一件就会被热死一样。
冬日阳光温暖,小宫娥露在阳光下的肌肤莹白如玉,令人浮想联翩。
男人眸色一暗,他缓慢弯腰。
小宫娥激动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男人伸出手,指尖从小宫娥头顶略过,拿起被削成兔子的苹果,慢吞吞朝屋子里面去。
小宫娥:……
小宫娥颓败地站起来,正准备收拾东西,不想从两边奔出两个小太监,先是捂住她的嘴,然后一左一右地架起她,将她拉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小宫娥:!!!
小黑屋里,金公公坐在榻上,手里端着一碗热烫的茶水。氤氲茶气往上升腾而起,将金公公的脸笼罩在里面。
虽然金公公在太子和未来太子妃面前是只鹌鹑,但其实他并不是。
他好歹也是东宫的首席太监。
东宫这样人人惧怕的地方,能在这里当上首席太监,难道他真的是个孬种吗?
“金公公,带来了。”小太监小心翼翼道。
金公公在东宫内一直佝偻着背脊,在这个小黑屋里挺得笔直。他身上穿着的朱红色的太监服在昏暗灯色下是暗红色的,这样的颜色表示着自己在东宫里面的地位。
他看向那小宫娥的视线也从平日里的温和混沌变得犀利果断。
从金公公跟着太子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一辈子只能是太子的人。
太子生,他生。
太子亡,他亡。
可最让金公公害怕的是,太子还没亡,他就亡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太子有了太子妃,那个明媚温暖,如冬日暖阳一般的女子。
她会体恤他们这些低贱的太监,会在过年的时候送红包,吃食,还会在冬日里送上松软的被褥和厚实的棉衣,还会笑着唤他,“金公公。”提醒他,“冬日天冷,屋子里置着炭盆的话,晚上睡觉不能将窗户封死。”
谁家主子会替低贱的奴才留心这样的事?
没有。
只有他家太子妃。
最关键的是,这位脾气温软的太子妃能在太子发脾气的时候安抚他,救下他们的命。
太子妃对于金公公来说,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女菩萨。
女菩萨是能随便亵渎的吗?
当然不是!
谁若是想撬他们女菩萨的边,就要先过他金公公这关!
“你呀,真是没眼力见。”金公公吃完一口茶,面容和蔼可亲,“念你是初犯……”
被堵住了嘴的小宫娥脸上露出希望之光。
“按照宫规,从轻处置,就打二十棍吧。”
小宫娥听到此话,面白如纸。
二十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力度全部掌握在行刑之人手上。
金公公是有考量的。
他为了杀鸡儆猴,特意把这小宫娥带到了东宫门口,趁着自家女主子睡觉的时候打。
金公公知道苏枝儿心善,见不得这种血腥场面。
可宫里头就是这么现实,就是这么血腥。
既然自家女主子狠不下心,没有这个心思,那就只能由他来代替做这个坏人了。
有心思的宫娥太多了,自家女主子不计较,他不能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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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娥一事被金公公封了口,谁也不敢在苏枝儿面前提起。
苏枝儿只觉得最近这东宫里头的宫娥们都安分极了,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往周湛然身上瞥。
要知道,这些小宫娥之前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媚眼如丝,妩媚妖娆,活像是水蛇精转世呀。
虽然感觉奇怪,但苏枝儿也没深究。
她依旧在担忧那份脉案。
周湛然显然是知道那份脉案了,可他却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