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娇气反派(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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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野鸡肯定是吃不饱的,回到知青点,他们用野鸡蛋炒了剩下的菌子,还冲了碗蛋花菌菇汤。内脏味重,回来的路上便随手摘了山椒,混着灶房里头的香料,又是一盘下酒菜。
谢芸锦还摘了一篮子野草莓回来,用水清洗过的野草莓沾着水珠,颗颗饱满,娇艳欲滴,吃着玩又不占肚子。
这估计是半个多月来最丰盛的一餐了,知青们意犹未尽,恨不得将滋味永远留存在脑海里,等回头勒紧裤腰的时候再拿出来回味。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美食带来的冲击感褪去,大家伙又咂摸回味,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山上的那桩风流事。
“真是大队长儿子啊?他不是在县城里工作么?咋还能看得上乡下姑娘啊?”
“乡下姑娘怎么了?只要……谁能逃过那滋味?”
“诶,他们发现你们了吗?”
“没呢,我们一注意到就躲起来了。人家可黏糊了,哎呦那个忘情诶,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吧,我都没眼看!”
“我见过那姑娘几次。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虽然长相一般,但身段还挺好,声音娇滴滴的,说‘方大哥,我给你的香囊咋不见你带呀’,听听!这都有定情信物了!”
“谁让人方向东条件好呢?我要有一个好爹,也能有姑娘投怀送抱!”
谢芸锦抱着自己的脸盆从洗澡房绕出来,便听见男知青们坐在院子里抽烟,聊下午的事,越听越觉得刺耳。
她顶着张冷若寒霜的小脸进了屋,柳荷跟在她身后,脸色也不好看,小声说道:“芸锦,不用理他们。”
谢芸锦长出了一口气,面色不虞地摇摇头。刚才说话那些男知青的态度让她想起自己上辈子出事后的风言风语。
那时候她已经和方安远结了婚,但还是能听见村里的女人们总在骂她不要脸,也知道男人将她当做一项炫耀的谈资——既嘲笑方安远把持不住,又羡慕他有城里姑娘倒贴。
这些言语曾如刀刃扎在她身上,猛地回忆起来,一时感慨,没缓过来而已。
至于孙桃枝,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毕竟她谢芸锦自私,没有乐于助人的慷慨,明知道那头是针对她的洪水她还去趟,那是找死。
晃了晃脑袋,甩去那些不开心的事,谢芸锦打开自己的箱子,突然动作一顿,往后看了看柳荷。
对方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谢芸锦抿了抿唇,上身探过去,用手拢在她的耳边,声音很轻,还带着点别扭:“香囊就能代表定情信物吗?”
柳荷一愣,然后笑了,也用气音跟她说话:“那要看你送给谁啦,送给长辈就是孝敬,送给喜欢的人……”她突然停顿,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桃花眼慌乱地眨了几下,谢芸锦立刻扬起下巴,傲娇地转过头:“谁、谁喜欢……喜欢谁了!”
“我什么都没说呀。”柳荷打趣,然后凑过来耳语,“是不是那位解放军同志?”
“哼!是又怎么样?你有意见吗?!”气急败坏的语气。
少女怀春时最动人。谢芸锦小脸绯红,盈盈一双桃花眼似嗔非嗔,分明别扭羞怯,却又直白坦率,好像所有的矛盾都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融合点。
羡慕地叹了口气,柳荷柔声道:“那你会吗?”
缝香囊?谢芸锦摇摇头。
以前缝补东西,她都是花米粮或者钱票找其他知青做的。后来彼此关系不好了,她就去村里找曾经当过绣娘的老人家,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泄气。
柳荷安慰她:“没关系啊,我教你,你可以拿块不要的布来练练手,很简单的!”
谢芸锦不耐纠结,想做就做吧,送不送出去到时候再说!
于是她立马打开箱子,记得上次有块方巾她不想要了,还想拿来遮墙来着。
知青点没有柜子,她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藤编箱里,乱得很,但翻了又翻,却看不见半点儿影子。
“奇怪,我上回那条方巾,你记得我放在哪儿了吗?”
柳荷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你出去的时候忘收起来,我帮你塞在被角了,没有吗?”
箱子里的东西被她翻了个遍,谢芸锦把整张被褥都掀起来,鼓起腮帮子:“没有啊!”
柳荷也一头雾水,电光火石间,睫毛微颤,她下意识侧过头。
躺在床上的王水秀没料到她会突然看过来,脸上的心虚还没藏好,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勉强:“咋、咋啦?芸锦丢东西了?”
柳荷沉了语气,不紧不慢地开口:“嗯,是一条方巾,上头印着花草,水秀你有见过吗?”
“我咋可能见过呢。”王水秀用被子蒙上头,立马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