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一起请你朋友吃饭？”顾京平询问她。

“什么？！”

夏芙一愣，“你不是今天深夜的飞机吗？”

她本来想毕业设计走秀当天在正式介绍给她们的，时间也宽裕一点。

“我可以改到明天早上。”

“可是这样你会不会太累啦？”

“没关系，她们是你的朋友。”顾京平拿起奶茶自然地又喂了她一口，离得很近，气息温热，低沉醇厚的声音里透着极淡的喜悦，“我很高兴你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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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京平请她们去了那家南湖边上的中式餐厅。

这家餐厅还和当年一样，长长的回廊架在湖面上，墙壁都是透明玻璃，一边吃饭，一边就能看见湖面上的一圈圈波纹，还有远处的小乌篷船，缀着灯火的塔楼。

时间好像从未曾变过，却又变了。

往常和夏芙单独约饭能吃下四盘牛肉的两个姑娘都跟着矜持起来，只偶尔夹一下精致的南城菜。

“顾先生，你是哪个学校的？”许茉莉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顾京平顿了顿，“哈佛。”

夏芙猛地扭过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星星眼。

“噢。”

两个小姑娘都没有任何意外，面前的男人一看气质便不同，再加上夏芙的好出身，高富帅一点也不意外。

只有周宁宁呆呆地问了一句，“在念硕士吗？”

“本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顾京平低声应道。

许茉莉忍不住打趣，“她现在在考研呢，看谁都像研究生，不过您，您看上去的确很年轻。”

夏芙在群里敲打键盘，[他已经三十岁了！！！]

周宁宁：[？？？？？？？？？]

[我以为他才24、25！！！]

这次换成夏芙：？？？？？？

[他看上去和你差不多欸，像同龄人，一点没有那种年龄差距。]许茉莉也真心地道。

夏芙一时分不清是夸她还是骂她，

[？？？？？？？]

夏芙聊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么聊好像对顾京平不太尊重，偷偷瞥一眼，却见顾京平并没有丝毫不高兴，只拿起纸质菜单又加了几分甜点。

她们收了手机，默契地开始继续吃饭。

“那您，以前有过女朋友吗？”许茉莉看了一眼夏芙，帮她问道。

夏芙眨了眨眼睛，看向顾京平。

她其实也挺想问这个问题的，在她的认知里，顾京平当然是没有的，以顾青宇的话说连一个亲近点的女性都无。

但是那天晚上……怎么说呢，夏芙没感觉到他很生疏。

“没有。”

“太太呢？”

顾京平很有涵养地淡笑，“无。”

“芙芙是我的初恋。”

虽然早知道是初恋，但亲口听他这么说，夏芙还是笑得像朵风中的小菊花一样。

“巧了吗这不是我们芙芙也是初恋！”

周宁宁说完，敏锐地感觉到桌上空气略有不对，夏芙拧着眉头，恶劣地瞪着她。

许茉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想到夏芙应该不是，在顾京平以前，似乎还是有个公子哥儿的，不过她那时和夏芙还不熟，印象不深。

顾京平神色倒温和，道：“嗯，我知道。”

他握紧了她白皙柔软的小手，十指交扣，仿佛根本没在意那句话，“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这顿饭吃到了晚上八点，玻璃窗外天都黑了，湖面寂静宁和，岸边有行人来来往往。顾京平结了帐，一行人从餐厅出来。

“那我们先走啦，谢谢款待。”许茉莉和周宁宁对视一眼，也不想当电灯泡，嘻嘻哈哈地手拉手往学校回。

霎时间，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餐厅门口种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顺着往前走是青石桥，朴素宁静，桥下还有溪水，在夜色里显得幽静温柔。

“你——”

顾京平怕她滑倒，牵紧了她的手，“嗯？”

“你真是初恋啊？”

“不然？”

“那你那天晚上……”

夏芙声音小得听不清楚。

“什么？”

顾京平凑近了她，脖颈间都是他唇边逸出的热气。

夏芙被激得一阵酥麻，往后退了一步，青石板有些滑，小小地趔趄了一下，差点滑倒，被顾京平握着手腕，紧紧箍在怀里。

他身上的热气熏得她面颊发红。

“都是你！”

这里人不多，但隔着树远处小路还有人路过，夏芙伸手推开了他。

“我那天晚上什么？”顾京平却没让，抱着她的腰的手更用力些。

初春晚上天还是冷的，他毛衣外是件棕色长款风衣，敞着怀，她周身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你那天晚上那么熟练。”

夏芙拗不过他，还是小声地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