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136)
他天不亮就在厨房里忙活,糖焖莲子、杏仁酪、玛瑙银杏、落叶琵琶虾、什锦豆腐煲、荷叶凤脯、金鱼戏莲、玻璃鲜墨、嘉禾雁扣、浪花天香鱼、奶味芦笋汤满满当当做了一大桌。
秋姝之食色大开,果然俸禄高了,菜品也比以前丰富了不少。
她一边吃一边夸赞:“表哥你的厨艺又精进了不少,以后谁娶了你真是天大的福气。”
秋蕖霜脸色一变,默默放下筷子。
他练这些厨艺从不为别的什么女人,只为秋姝之一人,根本不敢想象以后自己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的景象,自己也屡次和她表明心意,但她却总是装作不知。
秋蕖霜知道自己身有残疾,配不上她,他也没奢望过做她的正室夫郎,若是她以后的丈夫不嫌弃,他就是做个侧室偏房也好。
可偏偏她......
他失落的低下头,黯淡的眼神忽然被她腰间的玉佩吸引,她身上的玉佩是伯父伯母留给她的遗物,自小带在身边,怎么突然换成了一块雪中红玉。
他颤抖的拿起那块玉佩放在手中,艰难的比划着:“你之前的玉呢?可是不小心遗失了?”
是遗失了就好,一定是遗失了。
秋姝之放下筷子,抿唇一笑:“送人了。”
秋蕖霜顿时如五雷轰顶僵在原地,半晌说不出来,手中的玉佩冰凉刺骨几乎要把冻伤。
“是什么人?是你的心上人吗?”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簌簌落叶抖落在萧瑟秋风中。
她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心上人了?也不知是谁家的男儿这么幸运,可以得到她的垂青。
她低头一笑:“那人你见过,就是长皇子殿下。”
秋蕖霜是她最亲近的家人,她也不打算瞒他,况且月冠仪和她本就是两厢情愿。
彭——
秋蕖霜拍桌而起,眼中充斥着愤怒和慌张,秋姝之从来没有讲过他这样子。
一直以来秋蕖霜都温柔似水,典型的女尊国男人以女子为天,事事替她着想,从来不会做出这样激动的举动。
“表哥,你怎么了?”
“不可以!”秋蕖霜深吸了一口气,忍着狂跳的心脏比划道。
他虽然口不能言,但坚定的神色却骗不了人,修长的手指僵硬着颤抖着,每一个手指都汇聚着他的怒意,指尖崩的发白。
绝对不能是月冠仪,怎么会是他?
那种男人,那种从青楼阴沟里走出来的男人怎么配的上她!
当年他好不容易才使计赶走了他,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一定要缠着他的姝之。
秋姝之微微蹙眉,不解的问:“为什么?”
秋蕖霜想也没想就半跪在她面前,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你别娶他好不好?他配不上你。”
秋姝之大约明白了点什么。
“表哥你是想说殿下他出身不好吗?”
秋蕖霜心中哽了一下,不止这些。秋姝之或许已经忘了自己小时候救过月冠仪这样一个人,但他清晰的记得,那个男人当时有多疯狂,他对秋姝之的思慕已经近乎癫狂。
月冠仪如今在秋姝之面前表现的远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就是个披着画皮的恶鬼。
秋姝之回握着他的手,轻声叹息:“表哥既然知道他的出身,那你也应该听说过他是因何而流落青楼,流落风尘并非他所愿,我是真心喜欢他。”
秋蕖霜不可置信的摇头,秋姝之的说辞并没有动摇他一丝一毫的想法,反而让他对月冠仪更加憎恶。
不愧是青楼里调-教出来的狐媚子,一定是给姝之灌了什么迷魂药,才教她成这样。
这种阴沟里爬出来的男人极擅长伪装,或许此时月冠仪会在她面前做小伏低,但一旦将他娶进门,他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利用自己的权势将姝之困在他编织好的牢笼里,做他笼中的雀鸟,只为他一人鸣唱。
他的姝之注定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怎么能为了一个男子而收敛锋芒。
不行,他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他咬破了下唇,伤口处渗出一颗血珠,殷红一片。
“如果他是真心对你好,那就罢了,但如果他只是想找个老实人接受他肮脏不堪的过去,那我决不允许。”他低下头,似乎是妥协了。
秋姝之浅浅一笑:“表哥你放心。”
秋蕖霜这话说得,好像月冠仪是什么风尘女子找个老实人接盘一样,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吃过饭后,她在园中闲逛,小皇帝赐给她府邸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有闲暇时间可以赏玩,修修花草,喂喂鱼,日子好不惬意。
“家主,中郎将李勉亲自拜访。”通传小厮说道。
秋姝之淡淡一笑,自她回府以后小厮就一遍一遍的通禀,羽林军的人找她,都被她一一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