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准备好，待会儿就按我说的做。”纪牧说了一句。

“好的，主人。”

很快，刚刚起床的沈教授就木着脸在几个人的随行下朝这边来了。

他的生活一向自律，身上的白色大褂一尘不染，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实在斯文温和，完全符合一般人对于“教授”的想象。

然而他开口时，语气中的冷酷无情却显露无疑：“照看监控的这批人处理好，确保任何关于研究院的消息都不会被透露出去，然后重新招一批负责任的进来……”

纪牧耐心等待着。

沈教授在透明的墙外盯着水中的人鱼看了半晌，人鱼一动不动，水池边倒着铁桶，里面的死鱼掉出来一些，乱糟糟地一团。

人鱼和死鱼，看上去如出一辙。

沈教授扫了一眼死鱼突出的鱼眼和灯光下暗红颜色，心中怒气翻涌。

他冷着脸，动作略粗暴的打开了透明墙体的门，随后走向水池。

先站在台弦上，而后他又慢慢蹲下，认真看向水中似乎确实已经死去的人鱼。

就在这时，突然，灯熄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慌乱，却先听到一声巨大的水声，伴随着沈教授的一声惊叫。

大量的水流从高处落下的哗哗声，夹杂着人类惊恐的惧叫声和痛苦的惨嚎，在黑暗中，鲜红的血液逐渐将水池中的水染红……

第5章 他有尾巴

沈教授做了这么多年研究，他总是运筹帷幄，手持利器，是掌控着手下实验体生死的上帝。

他天才的大脑中装着无数知识。

他知道怎么将实验体分解、切割，从中分析得出想要的数据。他清楚该如何将每一个实验体利用到最大化，为投资者创造出巨大的效益，再让投资者回馈于他。

甚至今天早上起来，他还突然有了新的灵感，准备在人鱼身上试验。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其中一个实验体手上，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抹美丽的蓝色，随即那蓝色便被血的颜色给彻底晕染了。

人鱼的愤怒与报复，在压抑了这么多日子后，终于爆发，一击即中。

眼睁睁看着沈教授被拖入水池，水池中很快被鲜血染红，突发的血腥场面顿时使随着沈教授一同进来的研究人员陷入惊恐，他们大声叫喊着警卫，边什么也顾不得地朝外面逃跑……

天才蒙蒙亮，研究院却是乱成一团，警报器震天响，夹杂着火光和密集的枪声。

人鱼来自深海，既美丽也凶悍，一旦反噬，后果自然严重。

在研究院一众研究人员惊叫惨嚎，配备的保镖们提心吊胆高度紧张的时候，纪牧却已经轻轻松松出了研究院的大门。

在这熹微晨光中，短短的十几分钟，研究院的损失惨重，里面所有的研究成果已毁于一旦。

纪牧干脆利落的转身，回眸看一眼都嫌多余。

其实对比原剧情中蔚洋从研究院逃脱之时，将研究院里几乎所有活人都给弄死的凶残，纪牧只是弄死了沈教授，把其余帮凶研究人员狠狠收拾一顿却没有要他们的命，已经是非常讲道理了。

毕竟他不是蔚洋本人，对于研究院里的一切的确达不到蔚洋那般的仇恨。

所以，他毫无负罪之感。

这个研究院并不在都市热闹之处，而是在较为僻静偏远的郊区。

大早上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影响不了什么。

纪牧早已使用药剂将蓝色鱼尾转化成了人类的双腿，穿上一身休闲服饰，同正常的人类没什么两样，不过是长得很好看，像是混血儿。

“主人，现在去找女主人吗？”001问。

纪牧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001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随即懂事补充道：“女主人所在的雅城在您的东南方向……”

在001的碎叨中，纪牧朝雅城的方向走去。

“主人，需要给7586发通讯，告知女主人您现在就过去找她吗？”

纪牧摇头：“不必。”

金属圆球听话地点了点。

纪牧继续道：“我是说，不必先告诉歆歆我现在就过去。我希望等到我出现在她面前时，看她惊喜的表情。”

“不过，你可以发通讯给7586，问问歆歆在做什么？”

001：“好的。”

纪牧又叫住它：“等会儿再发。”

他看了看天：“还早。歆歆要睡懒觉的，等九点钟再发。”

001：“……好的。”

老实说，有时候它真觉得它的主人无意识秀恩爱的行为真是让系统神烦。

因为原身是人鱼，而上来陆地又是源于被人捉住秘密运上岸，所以蔚洋在人类社会完全是个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