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今天也想做咸鱼(18)
江陶说到此处,看向坐在上头的安老。他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来,上头写着两人同窗的名字。
安老面色阴沉,将那厚厚一沓丢在了两人身上,“你们且看看,自己在同窗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清风院当初招你们入学,是为了培养国之栋梁,而不是培养奸佞小人。”
“如此品行,只能庆幸家中无财不能捐官。不然岂非扰乱楚阳大好社稷,做个国之蛀虫!”
说到捐官,安老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对两位公主都没有好脸色。他气喘吁吁地坐下去,摆摆手让江陶继续。
那两名学子被安老这样的人物一通好骂,自然是脸色煞白,颤抖着手将信撕开。
里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此二人不学无术,只整日呼朋引伴招摇过市。若是有家境不丰的学子拒绝,便会成为他们笑柄。便是他们一直巴结讨好的公子哥都未曾替他们说上一句好话,只轻飘飘地写了“惯会钻营”四个字。
两人抖若筛糠,一下子跪倒在地,向安老哭喊。
“学生只是被繁华迷眼,还请院长网开一面。”
“是啊,我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这边凄凄惨惨戚戚地说着,就被戚百休接了话头。
少年眉眼凌厉,眼尾处逼出了红,见两人狼狈求饶,便不屑地说道,“你能有什么坏心思?”
那学子眼眸迸发出光亮,倘若威武将军的幼子为他说话,就定然无碍的。然而他并没有想到,这还有后半句。
“你无非是对江陶羡慕嫉妒恨,又没本事,便来空口白牙,想要毁掉他罢了。”
“这,这……”那学子像被抽了脊梁骨,口中喃喃,似乎放弃了为自己辩解。
可另一个人却没有放弃,他自以为隐晦地看了看九公主,对方并没有什么表示,气的他咬了咬牙,最终朝着顾泽栖的方向重重叩首,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可见用力之大。
“请太子殿下保小人一条命,小人便可以说出来。”
顾泽栖没有应承,反而看向了不远处的九公主,语调柔和地开口。
“九皇妹以为,孤该应承下来吗?”
九公主眼神躲闪了一瞬,但身后胞妹猛地攥紧了她肩侧衣裳的布料,她登时便直起腰来,语气无可无不可。
“一切由七皇兄定夺。”
“既然如此,那……”
“孤不同意。”
顾泽栖这一回答不止让九公主愣住,就连叩首的学子都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嘴唇嗫嚅说不出话。
太子殿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样他还怎么投诚,怎么从九公主手下保下他的家人!
天书斋内鸦雀无声,还是江陶打破了冷凝的氛围。
她缓缓行至九公主面前,单薄的身姿竟也有种压迫感。九公主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胞妹,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昂首挺胸冲着江陶说道。
“江世子见到本殿,竟也未曾行礼,清河候府便这般没规矩么?”
这话说得狂悖无礼,江陶眼眸一暗,嗓音低沉,恍若阴冷的毒蛇缠在颈间。
“九公主莫不是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这里是清风院,就该守清风院的规矩。九公主进院以来未曾向师长拜礼,宫中便是这般没规矩的么?”
“你!”
第10章 剑拔弩张 一叶障目
九公主气极,抬起手来便要扇江陶一巴掌。
江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眸深沉。
“九公主既然无话可说,不如听听锦衣卫怎么说。”
锦衣卫?
九公主甩开了江陶的手,侧目看向身旁规矩站立的两人,他们面不改色,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正要开口,便觉得身后一阵风拂来,回头看去,便见得明黄飞鱼服的俊秀男子手里握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她瞳孔一缩,便要上前去抢。
“你敢欺负阿梨,我看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顾斛珠不知何时窜了过来,在九公主往前走的那一瞬钳住了她的手臂,没用几分力气,九公主却疼得冷汗直冒。
“嘶,顾斛珠,你给我放开,你这个怪物!”
九公主恶狠狠地骂着,却猛地觉着脸侧一凉,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的妹妹捂着嘴倒退了几步。
“血,血。”
血?
九公主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痛,尖叫出声。
那厢锦衣卫已经将匣子送到了江陶手中,她轻轻拨弄了上面的小金锁一下。锦衣卫便福至心灵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微微一动,便将小金锁撬了下来。
“这可是本殿的东西,谁许你们私自翻动的!”
听到这样的话语,江陶没什么动作,一直站在九公主身边的锦衣卫却从怀里掏出一块明黄腰牌,上头一个顾字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