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以为他重生了+番外(4)
“还有夫人留给姑娘那支并蒂海棠簪子也丢了。”
舒宁轻轻“啊”了一声,上前来反复仔细查看,那支并蒂海棠簪子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压箱底藏着,平常也很少拿出来,谁知道竟也丢了。
点朱没主意,眼巴巴望着舒宁,“是奴婢没替姑娘保管好,姑娘罚奴婢吧。”
“罢了”舒宁没什么脾气,“咱们这院子漏的跟筛子似的,哪回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得住一次两次也看不住天长日久,回头我问问她,要真是她拿的,添些钱再重新买回来算了。”
舒怡从她这里诓钱不是一次两次,舒宁的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和产业之前是祖母给她打理,都记在她名下,花些什么钱也不必通过公中应支,舒怡想买个东西,花光了自己的月钱就来她这里耍赖要钱,小姑娘一哭二闹舒宁就没法子。
“我乏了,歇息片刻。”
褪了鞋袜,舒宁躺在青纱帐内,面朝里背对着丫鬟,说歇息,其实也睡不着,点朱守在床榻边,心中想着事,低声啜泣起来。
察觉到声音,舒宁翻过身来,叹了口气宽慰她:“此事并不怪你。”
“奴婢、奴婢是替姑娘难过。”她自小跟着舒宁,舒宁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养在老祖宗膝下还是欢天喜地不知愁的姑娘,进京没两年,都不爱笑了,“明明都是主君的孩子,主君偏心二姑娘可比姑娘多,一年到头见姑娘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都是为了二姑娘的事,不是替二姑娘向姑娘张嘴讨东西,就是训姑娘的话,连姑娘的婚事都不放在心上,辞了顾家哥儿的提亲,又耽搁着姑娘,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听着点朱抽抽搭搭的抱怨,舒宁没再出声,再次侧身面朝里头,她的眼睛变得有些泛红,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枕上,贝齿轻咬着红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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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太妃将花朝宴设在宜春苑。
马车早已备好,孙氏送她们出来,殷切叮嘱舒怡多听多看,少说少做,收敛性子,舒怡被念叨得烦了,直摆手说知道了,小步快跑着先上马车。舒宁看着,说不羡慕是假的。
孙氏对舒宁道:“好孩子,怡丫头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姐妹俩要相互照顾,母亲先谢过你了。”说完又吩咐随行伺候的丫鬟,“照看好姑娘们。”
舒宁与点朱一一应下,孙氏才让她们上马车。
依着旨意,众人须得在津水桥会齐,再由宫人领着往宜春苑去。
马车沿着长街往津水桥而去,清早的薄雾笼罩着长街,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只几家酒肆旌旗招摇,几个卖早点的小贩摆摊叫卖,别的还未出摊。
舒宁与舒怡同坐一辆马车,舒怡在车上犯困,本欲靠在车上歇一会,马车颠簸反倒磕着她的脑袋,舒怡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猛推开车门,外面的丫鬟婆子还以为她要怎么着,忙让车夫停车。
“你会不会驾车 ?磕到姑娘我的头了!”
车夫忙不迭道歉,丫鬟婆子也上来劝她,再耽搁迟到了不好,她才又将车门踢关上。
想起母亲的遗物,舒宁犹豫再三,鼓起勇气问她:“二妹妹,我丢了支并蒂海棠的簪子,不知二妹妹可见过?那是我亡母的遗物,妹妹若是见过,可否还我?或者我花钱给妹妹买……”舒宁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
“我的好姐姐!”舒怡很是不耐烦,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吼她,“你丢了簪子与我何干?你花钱请我替你看着的?但凡妹妹有个什么喜欢的东西你都要占为己有,有你这么做姐姐的么?”
“是我误会妹妹了。”舒宁含笑给她赔礼,没有亲眼见她戴过,没有证据的事,舒怡又这么强势,舒宁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我是有支并蒂海棠的簪子,可那是父亲给我的,你有本事去找父亲问我要。可我看,父亲多瞧你一眼都恶心。你说你好好呆在扬州不好,非得回来,我们一家和睦,就多了你这么个外人,吃个团圆饭都膈应。”
舒怡的话像根针一样一下子刺痛舒宁的心,黄豆大的金豆子簌簌掉下,打湿天青色的襦裙,舒宁低声啜泣:“祖母说,父亲本是为着照顾我,才娶的续弦夫人。”
“祖母祖母,一天天祖母挂在嘴上,你这样孝顺何不去地底下见你祖母和你那短命的娘?哭哭哭,我都嫌你那眼泪脏了我的马车。”
幸好舒怡没有赶她下车,马车在津水桥前停下,点朱扶着舒宁下车,舒怡早就离她而去,去寻相好的手帕交。
津水桥前聚了许多闺秀,欢声笑语、香衣鬓影,好不热闹。
舒宁容貌出众身形窈窕,穿的是中规中矩的天青色裙装,勾勒出玲珑曲线,纤腰不盈一握,刚才哭过,眼眶还泛着红色,连妆容都是简单整理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