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的黑月光(59)
梁景指了指楼下,“我没问题, 楼下的母老虎不能同意,在医院她见梁景脸色煞白当场哭了, 母老虎落泪,后果你知道。”
周洋来回转圈, “突然接回去, 我家那位怕是不能安生。”
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梁冬阳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要不你先认孩子, 反正孩子早晚要认回来,不然有天去地下, 你怎么面对晓静?再有你那些姐姐断然不会同意你把公司留给女儿, 为了周氏以后的发展, 也要认回孩子, 干脆现在认了,之后我再找个保姆, 孩子继续住这,等安排好你那边的事,再把他接回去也不迟, 就算不接回去,一辈子住我家也没问题,两孩子还是伴,省着梁景一个人孤单。”
周洋没想到好办法,只能暂且按梁冬阳说的办。
当天周玉娟母女带着行李离开梁家,梁冬阳三人则去了医院,不知周洋会如何安排亲儿子的事,梁景忐忑不安,“周叔叔好。”
十七年没见过儿子,周洋目光全程锁在周沅白身上,只对梁景敷衍地点了下头。
周沅白被从没见过面的周洋盯得不自在,起身要出去,“叔叔阿姨先聊,我去趟卫生间。”
梁冬阳上前拉住他,“等会儿,叔叔有话跟你说。”
梁景紧张地直捏被角。
周沅白以为梁冬阳要说解雇周玉娟的事,“叔叔请说。”
梁冬阳:“沅白,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和哥哥妹妹的不同,比如长相、性格。”
“妈妈说我长得像舅舅,和妹妹哥哥像爸爸。”周沅白如实说。
梁冬阳温和地笑了笑,“有件事我们骗了你,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梁景手松开被角,悬空的心落下一半。
“其实你不是周玉娟的孩子,让她带你住我家,亦非我仁慈,因为你是我好朋友的儿子,我才接纳周玉娟母女。”
房间只有周洋一个陌生人,周沅白缓缓转头看向周洋,周洋也在看他,目光一撞,他马上收回视线,只看一眼那眉眼间的相似便刻在脑子里,下一秒脑中仿佛有颗炸弹轰然落下,剧烈的声响过后,脑中变成一片白色,像没有尽头的雪原,他在茫茫雪地上呐喊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响。
“周沅白。”
梁景的声音猛地将他从空白中拉出来,他下意识去摸烟盒,烟夹在指间刚要点火,梁景抬手拦了下,他抬眸一看,屋内所有人都在注视他,等待答复。
他能有什么答复?
未经允许被带来这世上,又未经允许被抛弃,现在同样未经允许来告诉他真相,像孩童手里的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生活十几年的父母,现在告诉他不是亲生的,亲生父亲则是从未谋过面的陌生人。
庆祝或痛哭?他们想要的反应,他都做不到,一时间窗外的云和屋内的人,一起变成灰色,暗淡没有任何色彩,他把烟放回去,抬腿往离开这间灰色的屋子。
路过周洋身边,周洋一把抓住他胳膊,“沅白,爸知道你没办法接受,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坐下爸爸慢慢给你解释。”
周沅白冷冷地看他眼,“松开。”
“这些年亏欠你的,爸可以全部补偿给你。”周洋抓着周沅白胳膊没松。
周沅白一字一顿地重复:“松、开。”
梁景察觉出周沅白平淡语气中蕴含的怒气,忙凑上前给周洋递了个眼神,“解释不急于这一时,叔叔先松开吧。”
周洋不情愿地松开手,梁景随周沅白走出病房,身后王美喊道:“病还没好,你去哪?”
梁景没理王美,紧跟周沅白身后拐进楼梯,病房在16层楼梯通道无人行走,周沅白在台阶上坐下,楼道窗户照射进来的光,照在他背上,发梢染了层细碎的光,衬的肤更白,瞳更黑,梁景在他身边坐下。
都没说话,过了许久,周沅白先开口:“这冷,回去歇着。”
“不冷......我好得差不多了。”
“没必要坐这跟我干耗。”
梁景低头往楼梯扶手下看眼,“我怕一时你想不开跳下去脏了地面,给警察叔叔和保洁阿姨增加工作量。”
周沅白微诧,随即浅浅地扯了下唇角,“也有好处,能促进墓地产业的经济发展。”
“看墓地的大爷,压根不收你。”
“为什么?”
“怕你去了,把那些女|鬼迷得不肯回家。”
周沅白绷不住笑了,“我有那么大魅力?”
“当然有,不然我能喜欢你好多年。”梁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话落地才意识说错话,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周沅白:“......”
察觉周沅白神色轻松了些,梁景又说:“你知道张暖父亲,在老家做什么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