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弃恶从善了(穿书)(76)
萧宝菱担心陶碗摔破、热粥洒出,连忙又伸手去帮忙扶住。
那脏汉子的手也脏,黑乎乎的不知道摸过些什么,手背上还带着几道暗红色血迹,指甲里更是有不少黏糊糊的脏东西。
粗陶碗上,那粗大的脏手和萧宝菱伸过去的羊脂玉般柔软香白的双手形成鲜明对比。
脏汉子见那清贵如天上月般的小公主伸手来扶自己手中的碗了,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分明是精神极好的模样。
但他那肮脏的双手却仍作出在微颤的姿态,好似不经意般,就要去碰触那双嫩白的小手。
他装得很好,不小心碰到,然后呆滞,就可以将那小手覆盖住,慌乱地收回时,恰好摸几把……不知道那肌肤会多么的软滑细腻……
到时候,长公主的玉手他都摸过了,谁还能笑话他娶不到老婆?
粗陶碗差点跌下,又被两双手及时捧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连站在两人旁边施粥的少年侍卫阿明都完全没有觉察到。
但斜后方不远处,正在给一个灾民小孩按揉肚子的白衣小太医不经意朝这边看过来时,觉察到了。
那是林泉,因为太医院人手不足跟着父亲过来。他一路上都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萧宝菱身上,只要她在他视线范围内,他就不由自主地看得见她一言一行的所有细节。
所以,就在那脏汉子的脏手将将要摸到萧宝菱扶碗的手的那瞬间,尽管他右手还按在小灾民的肚子上,左手却仿佛有自我意识般飞快扯下了腰际玉佩上的坠珠、迅速投掷了过去。
林泉是练过袖中飞刺的,动作快极了,左手一掷一收,只不过像是手不舒服稍微动了下,身边一圈灾民和同僚谁都没有看出来不对劲。
而那颗小小的青玉珠,刚好砸在了那脏汉子的指缝之间,然后坠地。
排队的人多,挤挤挨挨,也颇热闹,一粒小玉珠的坠地没有任何人感觉到。就连那脏汉子,也只觉似乎是有什么小虫突然咬了他一口,让他指缝猝然疼痛发麻,动弹不得了。
萧宝菱见对方自己稳稳地把碗端好了,便将手收回,去端下一碗粥,“好了,下一个。”
那脏汉子便不得不真呆滞地捧着碗让开了。
林泉给灾民小孩发了包驱虫药,暂时没有下一位病患了,起身走动,手摸到玉佩绳坠上还剩下另一颗玉珠,忍不住也扯了下来——飞快从低处朝那脏汉子的小腿掷去。
下一瞬,那脏汉子就捧着刚喝了几口的粥碗跳起脚来,口里嚷嚷:“有虫!有虫啊!”
其他排队的灾民听见了,不少都朝他看去,不过都不太理解。萧宝菱也望了过去,面上有些若有所思。
林泉走到堆药材的桌子旁边,双手背到身后,假装在看药材里头的一只大蜈蚣,没听见那边动静。
等那边安静后,他才不动声色地偷偷去看。看见萧宝菱毫无察觉地继续带笑施粥,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不快。
他身手快到其他人一个都没有发现,他心中是感觉得意的。可她也对此毫无察觉,他就莫名的心中不爽了。
实在是不爽,林泉恨恨地踢了脚地上的石头,石头砸到一张桌子底部,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
这下,萧宝菱总算觉察到了,朝那个眼熟的白衣身影望了过去,却像是才发现他也在一样,露出了点恍然的神情。
林泉见状,立即挪开眼不与她对视。心中却更郁闷了。
萧宝菱那边,她已经施放了几十碗粥了,手腕都酸疼起来了。朝颜和温夕山也已经回来,在开始帮忙。
她便停了下来,走到后面去休息。
灾民们当然不指望她亲手发给每一个人,娇生惯养的皇室子女嘛,本以为只会递个两三碗意思意思,露个面就消失。
没想到她那么柔美的一个小姑娘,愣是在这简陋的棚子里忙碌了一个多时辰,中间水都没喝一口,也没喊过一声累。
不仅如此,她脸上还始终带着淡淡的暖暖的笑意,没有嫌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有离她近一点的灾民出声夸道:“长公主!您心地真好!连阿胡都不嫌弃!”
萧宝菱抬起头,有点疑惑。
那灾民指了指在角落揉腿的脏汉子,道:“就是他!他那么臭,我们都受不了!”
有妇人捧着空空的粗陶碗道:“是啊公主,咱们真没想到您真的会来。还亲自给咱们发粥。”
“没事。”萧宝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不过是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倒是你们,那么远从肃州过来,辛苦了。”
那妇人没听过什么谣言,第一眼就喜欢她样貌,这下搭上话了喜笑颜开,“不辛苦不辛苦!您才辛苦!这里好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