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弃恶从善了(穿书)(41)
“没关系,我不介意。”苏知瑶轻轻牵了牵嘴角,算是给他一个安抚的笑。说完,她上前重新牵住了只着单薄锦衣的萧措的手,道:“走吧,我冷,想回宫了。”
“嗯。”萧措煞是魁梧一个身躯,被她那只小小的手一下子就牵动了。走了两步,他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灰衣宦官道:“嘴还是要割的。你快点。”
“是。”赵钦应道。
苏知瑶目光如水,虚望着前方长街,闻言面色有轻微改变,但到底没再出言阻止。
而赵钦,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只是对皇帝令行禁止。不管要他做什么。当下他还得护送皇帝和贵妃回宫,自然不能即刻去办事。
等萧措和苏知瑶回到仙泉宫泡温泉之后,赵钦才领人出宫。将那些出言辱骂过瑶贵妃的人,从街头巷尾,甚至被窝茅房里揪出来——割掉嘴巴。
是割掉嘴巴,不是割掉舌头。
赵钦近乎死板地严格执行了萧措的指令。行刑的手下面对着那些无名百姓一圈血糊糊的露出牙齿和牙肉的凄惨面容,持刀的手都有些颤抖。只有他,依然面无表情,并且快狠准地点了那些人的哑穴……和隐白穴。
一夜过去,这些人因为血被止住,都没有死,因为舌头还在,都能说话……所以,这事的始末也被品了出来,被渲染之后,传遍了市井,也传进了宫里。
宝灵宫中,萧宝菱听了,和朝颜一起脸色煞白。
……
元宵夜筵席散后,萧思月这才和桑儿一起提了灯笼朝宫中最偏僻的北门走去。
纵然有空中的孔明灯,和路过的宫殿廊下的立柱灯,这夜晚还是显得太黑了些。
但今夜是贺元夕的生辰,她再怕黑,也想来。
桑儿拿来了一大一小两个布包。大的装着炭,小的装着几罐茶叶。萧思月一见到贺元夕,路上因怕黑而紧张的神色就消散了,微笑着道:“元夕,生辰快乐。”
寻春给贺元夕做了一海碗长寿面,几人坐在墙边桌案旁,陪着他,看他拿着木筷慢慢地吃。也算有些温馨。
萧思月面带浅笑,托腮静望着少年灯烛下的面容。
因为他低垂着头在进食,她看见的是他半合着的眼睫,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和挺直得恰到好处的鼻梁,被热气熏得难得红润起来的嘴唇。
即使还是穿着棕褐色的粗布袍子,那面容还是好看到出尘绝世,浑不似此间人。哪怕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也觉得非常满足。
若是萧宝菱知道了她此时的心声,怕不是要一脸感动地同她握手……是啊是啊,就是因为这主角光环下断层碾压所有人的气质和颜值,她也才能克服幽闭恐惧症一次次进入昏暗密道走向他啊。
萧思月目光下移,落在贺元夕扶着面碗的左手上,看见了那白皙手指上红肿的指关节。
那是冻疮,贺元夕从南周来到北齐,这是第三年,他这冻疮也就长到了第三年。
萧思月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了摸,道:“给你的衣裳你不肯穿,你看,还没好。”
她语气中有几分怨怪。
贺元夕在意的却只有这突如其来的肌肤碰触,这还是第一次她对他上手,虽然是关心他,但还是有些突兀了,他想抽出手,对方却先收回了手。
萧思月从衣服里取出一只很小的圆盒子,交给旁边的寻春,道:“我不给他了,我给你,你一定要给你们殿下擦。不然他的手这样下去,可要丑到没法看了。”
“公主……这,又是银霜炭,又是暖玉膏,会不会太破费了……”寻春又是惊喜又是不安,手里捧着药盒,眼睛看向贺元夕,“殿下?”
贺元夕放下筷子,道:“我……”
“不许不收。”萧思月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啪嗒”一声。
有什么东西从屋顶掉落在了桌上。
那东西有布满疙瘩、红绿相间的身体,细短的四只脚和细长的一条尾巴。黑眼睛正对着萧思月。
“啊!”萧思月惊叫一声,急忙站了起来。
“不用怕,只是只壁虎。”
贺元夕用手指将小壁虎拎起来,走出门,把它丢到了屋外。回来时,看见萧思月脸上还是惊魂未定,苍白极了,他道:“……公主回去吧。太晚了。”
“我送你。”
贺元夕和寻春送了萧思月和桑儿好一段路,到了有人居住的宫殿附近,怕被人看见,才折返。
但让金木暗中护送直到她们进了宝月宫为止。
回小土屋的路上,寻春瞧着贺元夕沉静的侧脸道:“殿下,三公主来陪你过生辰,你不开心吗?”
贺元夕:“……开心。”
寻春打量他面色,一点也没看出来。但他又能说什么呢。他也明白,三公主虽然对殿下好,但她和殿下之间,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都会隔着国仇家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