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弃恶从善了(穿书)(149)
“恐怕什么?”
“老奴不敢想。”
“呵,”徐氏冷笑一声,“情意有何用?没有了可以培养,有了深重了又会消散。有用的是家世,能保她一生幸福的只有家世。武宁侯徐家是本宫的母家,当今朝堂之上还能有比之更尊贵的夫家吗?你们莫要以为这是本宫偏私徐家,本宫是为了她好。”
青嬷嬷皱着眉眼仰视皇后,心中一阵惆怅。她看着皇后长大,从牙牙学语的女童、到秀丽无双的少女、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看着皇后嫁给了萧措,却不幸福,近些年苍老得很快,脸上几乎再不见笑容。
长公主才十八岁,她不希望她也早早失去笑容。侯府徐家地位纵然高,那世子徐晤却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好。公主瞧着温静,实则很有自己的主意,柔中带刚,可是,过刚易折啊……
青嬷嬷考虑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道:“娘娘,您不该因为自己的境遇,就让公主也失去幸福啊!”
她又道:“您只得公主一个女儿,不应当是她的平安喜乐更为重要吗?若是公主想不开,出了什么事,您再悔悟就——”
夜里安静,这番话声音高了些,句句掷在地上,使得徐氏的神色逐渐恼怒起来,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一甩衣袖将几上茶具摔落在地,用刺耳的裂响打断了她。
青嬷嬷已经半直起身子,肩背因年老而微弓,见状一个哆嗦,噤了声。
“闭嘴!”徐氏横眉怒目,俯视着地上跪着的老妇,“本宫是菱儿的亲生母亲,还会有意害她不成?!徐家是名门望族,又不是什么蛇穴火窟,嬷嬷怎能如此胡言乱语!”
徐氏胸口起伏,余怒未消,不等青嬷嬷反应,大步上前将门打开,对外间的侍女道:“兰儿,送客!”
……
宝灵宫中。
萧宝菱不安地过了半个月,眼见着日子到了四月底。
她有时躺在榻上,有时坐在椅上,有时又到处走来走去,最后站在墙上挂着的溪山垂钓图前面发呆。
阿元说有办法,那一定是真的有办法。他可是全书的男主、将来的新王,就算如今瞧着仍像个小可怜,私底下也肯定和南周势力联络上了。他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会要杀了徐晤吧?
青嬷嬷进来送餐食,关切道:“公主,屋内闷,可要出去走走?”
“嗯。”
萧宝菱点点头。
她也觉得不透气,天气暖热起来了,想吹吹风,便拿了柄团扇走去花园。
暮春时节,几棵梨树已经迎来了盛花期,满树浅而亮的绿叶衬着数不清的五瓣小白花。阵阵微风吹过,轻盈的花瓣便落在了石桌上、石凳上和草地上,还有萧宝菱的肩头。
她站在花树下,顾不上拂落花瓣,持着团扇也不扇动,目无所视地继续发呆。
直到朝颜冒冒失失地跑过来,结结巴巴地道:“公、公主!出、出事了!”
萧宝菱心头一跳,“什么事?”
朝颜喘着气站稳,道:“徐、徐……武宁侯进宫来见了陛下,说是要退婚、要取消您和徐世子的婚事!”
“什么?”
萧宝菱恍惚了,手一松,团扇跌落在地。
“听说,老侯爷特别生气,又很伤心,因为世子他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残了腿,这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
“皇后娘娘也很生气,听说在陛下面前都哭了……”
萧宝菱双手有些麻木失温,她定了定神,问:“那我的婚事……?”
“取消了!老侯爷说世子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您了,坚决地求着陛下取消了。”
“……哦。”
萧宝菱茫然地应着,感觉很不真实。好像是好事,应该开心,又好像有哪里不对,让她本能的感到不安。
朝颜也平静了下来,帮萧宝菱把团扇捡了起来,小声地道,“不过,公主不用嫁给世子了……真好。”
“……嗯。”
萧宝菱恍惚地点了点头。
这天后来,她都在等着看会不会有人来找她,比如帝后派人给她传话,又或者皇后亲自来找她。
但是都没有。
夜晚,她辗转反侧,睡不安稳。次日醒来,她想了想,去找了温夕山。
……
归云楼,回廊临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宝菱站在廊上,没看水中映着的灼灼桃花,望着面前的青年问。
温夕山嘴角动了动,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他真的是坠马摔断了腿?怎么会这样突然,实在是有些奇怪。”
温夕山沉默半晌,道:“世子如今的确坐在轮椅上。”
“嗯?”萧宝菱听着,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
少女双眼清亮,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像是对自己无比依赖和信任。温夕山终于如实道:“侯府对外宣称是落马致残……但据我所知,世子近日并不曾骑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