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45)
宁长渊问:“这一个月可有发现?”
唐旭道:“有。平安镇西边有个乱葬岗,一到子夜时分就有动静。阴虚那日,我与魏安一同前去乱葬岗,见一群鬼族人在做什么法式。只可惜我们势单力薄不敢硬拼,中途的时候被人发现,我们在跑的时候还失散了。那天晚上魏安一夜未归,可把我担心坏了。”
阴虚之日,法式,一夜未归。宁长渊脑海里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侧过脸去时正见救下他的少年靠坐在墙角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屋内有些潮冷,唐旭生了一堆火,火苗噼啪作响。火光映在魏安的脸上,在他的眼睑投下一圈扇形的阴影,少年唇色略显苍白,周身透着浓重的疲惫感。
魏安小憩后醒来时,屋内两人还在说笑。在看见被他半道捡回来的人正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的瞳孔猛地剧缩一下。一抹惊诧之色在他幽深的眼底晕开。
百无聊赖的宁长渊正与唐旭做着玩手影的游戏,突然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他回头看去,正见魏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双眼睛里好似染着熊熊幽火,要将他燃灭。少年微微歪了歪脑袋,面上带着几分惶然,声音有些嘶哑:“哥哥?”
宁长渊看着他这副没睡醒的模样挑了挑眉,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脑袋:“睡傻了?”
魏安被他拍这一下,又怔怔望了他片刻。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即刻松了手,复又靠回墙角。继续闭眼休息。
宁长渊心下有些奇怪,唐旭道:“兴许是被梦魇着了吧。”待身侧传来一阵平稳呼吸,他以为魏安睡着了,轻声与宁长渊道,“他上头本有个哥哥,家里遭了横祸,父母兄长都死于非命,就剩他一个。”
原来也是个苦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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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阶尸鬼畏光,白日里不出来活动。就算是白天里能出来的高阶尸鬼,杀伤力锐减,行动也十分迟缓。第二日一早,宁长渊去镇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在白日里真正困住他们的并非是尸鬼,而是结界。
这种结界十分隐蔽,外面的人很难发现,里面的人出不去。唐旭与他说起,他们曾最大范围地离开平安镇,最多只能走到乱葬岗。而那个乱葬岗正好是宁长渊遇见第一只尸鬼的地方,他不禁暗忖:那个算命的是怎么将他带进来的,如若他们是运气奇差阴差阳错闯了进来,那个神棍现在又去了何处。
宁长渊想去乱葬岗看看,可昨晚跑的急,没辩清方向。这些尸鬼虽然在白天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保不准遇上个意外。宁长渊并不敢轻举妄动。昨晚魏安已经探过他的灵息,认定他是个凡夫俗子,按照常理来说他这样一个普通人遇事躲都来不及,又怎会上赶着去乱葬岗这种尸鬼遍地的地方。
宁长渊心下思忖,少年看着多疑不好糊弄,他得想个办法在不引人生疑的情况下将他们骗去乱葬岗。
突感一道视线落在后背,宁长渊回过头去正见魏安看着自己,那种上下打量他的眼神叫他极不舒服。唐旭横插了一脚到他身前道:“清离大哥我们带你去乱葬岗瞧瞧吧。你放心,我与魏安去过许多次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就算有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宁长渊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嫌弃清离长得女气,但这张皮相的确精致。男女老少通杀,凡人看了便赏心悦目,走到哪儿都好说话。
宁长渊极其做作地“为难”了片刻,唐旭再三与他保证不会有任何危险。他方才同意下来与他们去乱葬岗看一看。
白日里的平安镇比夜晚还要安静许多,偶尔街面上游荡着几个行动迟缓的尸鬼,都被唐旭与魏安斩杀在剑下。唐旭打了鸡血似的向前冲,每杀一个尸鬼,还邀功似的回头来看宁长渊一眼。宁长渊极为配合地夸赞两句。他这样的刻意讨好的举动,不禁叫他想起一个人来。那个被他一手抚养带大的少年,从前也总爱向他邀功讨好。相较唐旭而言,另一侧默默斩杀尸鬼的魏安就显得过分沉闷了些。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走到乱葬岗,触目之处坟包林立,碎石遍地,野草丛生。黄土地上明显可见新土翻了旧土的痕迹,都是尸变后的尸鬼自己刨出来的。
一般墓地选址、方位都极为考究。要先择从晨初到未时时分,阳光都能照射的地方宽两坪以上--十坪之间,才为吉相。且墓地的入口,要朝向南、东南及东南偏南。
此处虽为乱葬岗,坟头杂乱错列,可是对于朝向却极为统一一致朝南。只有一座孤坟与其他坟头大不相同,列处洼地,照不见日。朝口向西,是为大凶,最易生怨。
宁长渊行至那座坟包之前,见地上一滩黑迹,他蹲下身用手指轻取一点置于眼前小心观摩:是燃烧后的阴魂符。鬼族人以歪门邪道、奇行诡术闻名,这阴魂令乃是其中一种目的明确的招魂禁术。之所为禁术,是因其代价太大,难以施行。